原野从摩托车上下来,将车停在后校门的位置。

    距离校园只隔一墙之遥,原野甩了甩手,动作娴熟的三步两步便翻了上去,纵身一跃,平稳降在校内后C。

    塑料胶道早被摩擦的发黑,夜里有无数的情侣在这穿行而过。

    牵手,接吻,拥抱,或是年轻学生气势汹汹的与人约架,打篮球,都选在三中这片无人管理的后C场区域。

    三中是一个分水岭,也是个极端两化的学校。

    一边是成绩差又不愿读职高的就来这混日子,另一边是因为种种原因中考失利,被迫只能来这。后面这批人被称为潜力GU,如果除去他们,三中就将彻底沦为如职高三样乌烟瘴气的学校。

    原野就属于后面这批人,初中时他成绩一直并列前茅,从没掉过。各科老师都对他满怀信心,连教导主任都将他的考试试卷拿出来做教学典范,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中考前一个月他突然消失了。直到中考的时候,他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仅仅一个月,不光是成绩走下坡路,原野X情也几乎大变。一个本该是实打实中考状元的命,就这样像陨石一般坠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他自己。

    十点半。原野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第三节课就下课了。

    他慢悠悠的从C场晃回教学楼,正午yAn光温和,天气总算转暖了些。

    这个城市很少见到太yAn,一年四季都被厚重的像棉花一样的云层覆盖。

    地势险峻,cHa0Shg冷,所以人也常常处在Y霾里,变得躁动。

    等原野像个老大爷遛弯似得逛到自家班门口的时候,下课铃声正好响起,许教咯吱窝里夹着几本英语书,严厉的从教室里走出来,好巧不巧,跟原野打上照面。

    许教之所以叫许教,是因为他姓许,又是他们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原野一个人敢这么狂,不写作业,逃许教的课。换做别人,早不知葬身何处了。

    不过许教对原野这么放纵也是有原因的,大家都知道原野聪明,也都还对他抱有希望,即使办公室里每天更新一百次闲话但都抹不掉原野这个人的存在,大家都纷纷猜疑这小子会不会在高考前突然醒悟,然后弥补中考那次错失的状元。

    当然猜疑归猜疑,就照原野现在这成天犯浑的程度,怕是到高考前再醒悟就来不及了。

    “又迟到!又迟到!”许教咯吱窝里夹的那一叠厚厚的书被他“啪”一声摔在教室外边的窗台上,他对原野吼起来,“这才开学多久你自己看看你都迟到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你连毕业都毕不了!”

    原野站在原地抖了抖腿没说话,沉默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只引得许教更加愤怒,就好b恨铁不成钢,明明是能炼成的,他偏要自毁。

    许教无奈的叹口气,一双吊梢眼瞪的老大,“原野啊,你看看你们班那些同学,有几个是能学出来的样啊。我们老师早就说过了,你原野,只要你现在好好学,那肯定来得及。你跟他们不一样,这高考晃眼就到,你说我们这个年级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寻思着外面气氛好像不太对,赵景迈伸长脖子望了望,然后腾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想从后排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