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看来你亦是知道,被袁洪所伤,也不是一件小事”

    她一听容凡这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偏觉今日自己徒儿这是怎了,时好时坏的脾气,究竟是翅膀硬了,现在脾气也了不得了。然而,她亦不敢呛他,只得低眉顺目的道,“她一介柔弱女流之辈,想来因是伤得不浅。”

    这话里话外,便是权当自己底子硬朗,并非那一介女流之辈了?

    容凡脸都黑了,也就亏得她并未瞧清。只见容凡偏过了脸庞,似是在隐忍,顷刻过后,他方道,“她的伤势比起你来,确实要来得重。”

    晏初听闻容凡如此道后,便不禁想到,老祖所言。

    (若要我救,我有且只能救一人,那便当是得救你。)

    她似乎开不了口,说不出,方才她在虚无之境中,亲口与老祖所说,若真真要选,那便选的是自己。明明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谁不自爱,然而话在当前,却觉说不出口。

    (他选了你。)

    然而心底的声音,在反复轮回的响着,似是老祖的声音,更有觉信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声音。

    她不知为何,内心却有些开心,唇角便又微微勾起,但是想到此事并不合时宜,便又生生将内心所想压制了下去。

    此时,容凡一眼却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宁静。

    只听容凡抬眸缓缓而道,“她,双目失明了。”

    似一道晴天霹雳,在晏初的脑海之中一闪而亮,有且雷声隆隆一般,敲响了自己的脑袋。

    “怎生会如此?”

    明明,阴煞之气那日伤的是自己的双目,她又是何时伤到了双眸?

    然而,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要说什么?要说,自己的双眸也瞎了么?还是说,自己的心眼是被老祖打开了,方能视物?

    她微微有些迟钝的转过身去,边等容凡的回答。容凡似是有些阴郁,只听他又叹了一气。便向她娓娓道来。

    容凡与觉信本与纯阳老祖交谈了一番过后,便欲前往崖顶之处,去瞧瞧晏初是否苏醒。觉信此时却将容凡拦下,“不若,你先去瞧瞧芙蕖”

    容凡脚步一顿,偏首将觉信瞧着,似是在等着他的解释。果然,觉信便又道,“即便你不在乎她,但是她亦是为了你前去的求如之山。”

    “为我?”

    觉信此时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不见的眸光中,却闪烁着智慧之光。大智若愚,他深谙此道。他有些可惜,又有些苦恼,“如若你有我半分脑子,或许,你都可以儿孙满堂了。”

    他话音刚落,似是瞧着容凡袖中的指尖微动,他赶紧续道,“别打架,好兄弟。那日芙蕖上仙曾予我道,她去往求如之山,确实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