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石壁一直往前走,左边是铁门,右边亦是铁门。

    微弱的光照不尽整座昏暗的墓陵,却照得见两侧铁门里关着的堆积如山的白骨。

    阴恻恻的风从墓道拂过,就连水滴的滴答声都显得阴森恐怖至极,柳风月收回视线,转而仰头看着姜悬沉。

    “师父,看上去他们应该已经死了至少五十年了,大概是在墓穴竣工之后就在这里了。”

    “难不成是建造这处地下墓陵的工人?”

    姜悬沉若有所思,却也暂时只能牵着柳风月继续往前走——

    至少这墓陵里并不缺氧,而且有风,那就说明前面一定有可以通往外界的出口。

    而之前那头野猪,明显也是误打误撞冲进这墓陵里的。

    两个人沉默的并肩走着,或许是因为道路越来越宽阔,夜明珠的光分散不到每一处角落,光线看上去便更加黯淡了些。

    柳风月怕黑,指节紧紧的握着姜悬沉的手掌不敢松开。

    姜悬沉无奈的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怕什么,师父在呢。”

    师父,对于柳风月来说这是天底下最有好感的词。

    每次叫他的名字,柳风月总会感觉特别开心,就感觉这个天底下世间里一直都有人罩着她,厉害又安全。

    她悄悄蹭了蹭他的掌心,牵着他的指一步步从虚无的黑暗里走至虚幻的光明。

    墓道的尽头还是石室,不过比起之前那间,这间显然要干净很多。四四方方的石屋中央摆着一套精致的石桌椅,地面干燥而坚硬。

    这间石室里摆放的夜明珠要比之前过道上多得多,光线也恍若天光乍破的黎明时分。

    但遗憾的是,这次它连门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为前路堵塞而感到惊慌,他徐徐然在中央的石凳上坐下,环顾着四周墙上栩栩如生的壁画。

    这里的壁画被保存得极好,依稀可辨绘制的全是一个身穿霓裳仙裙的女子,姿态与模样到像极了敦煌风的“飞天”。

    但这壁画上抱着琵琶的女子神色却带着哀意,如悲似泣,没有一幅舒展过笑颜。

    “阿月。”

    姜悬沉朝着愣在原地的柳风月招手,柳风月便顺从的半蹲在他腿边,将头枕在了他膝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