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沉也不确定。

    他只是觉得“飞天”、“壁画”、“御蛇”,这几种要素结合起来,刚好与西域一支部落能关联上。

    柳风月此刻哪还有心情听故事,她小心翼翼卷起自家师父的衣袖。

    里面的伤口果然已经再次裂伤,洁白的手帕捂不住渗人的鲜血,蜿蜒滴落进衣袖,触目惊心。

    他平日喜穿墨色,那日便也是披了身墨袍出门。暗红色在黑衣上只显出一块濡湿,即便是身上血迹再多也看不出来。

    柳风月心疼的抿唇,紧皱的眉眼仅一瞬就被姜悬沉抬起的微凉的指节抚平。

    “小姑娘家家皱什么眉,走吧,继续往前。”

    姜悬沉面上仍旧是从容镇定,除了失血过多稍微显苍白的脸色,几乎看不出他有何处异常。

    柳风月只能颤着手给他拢紧衣襟,沉默的牵着他的指节继续与他并肩携行在这不知有多漫长的墓陵里。

    哪怕是没有毒虫野兽机关,两个人长久不吃不喝也活不了几天的。

    她刚想到这一点,身旁的姜悬沉便取下糖袋倒出一颗在掌心,笑吟吟的递在她面前:“要是觉得苦了,就尝尝甜的。”

    柳风月怔住,顺从的将他掌心的糖果含入口中。清甜的糖果也冲淡不了她心间的焦急,但至少现在她能勉强扬起笑。

    光明的尽头是一整座铁制的圆形牢笼,其占地远远要比之前的两个石室还要打。两人几乎是走了快两个时辰才走到这里。

    “师父。”

    柳风月下意识的回头寻问姜悬沉的意见,却见他脸色难看得厉害,连眼底的光泽都宛若一寸寸的消磨尽。

    之前他还能维持身上温热的体温,让她不至于在这寒彻的墓陵连个温暖源都没有。

    不知何时开始,柳风月牵着的那只手就已经变得一片冰冷。

    “师父?”

    搀扶着他靠着铁笼的角落坐下,柳风月将他汗湿的额发拂开,手掌贴上他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

    伤口被细菌感染了,他已经开始发烧了。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感知到过恐惧,骤然缩紧的瞳孔,连指尖都在打颤的手。

    言语哽在喉间,因为害怕而无法说出任何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