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现在你就能想到战后!”

    指挥部内,此前那个尖锐的声音粗暴加入进来,怒斥道:“现在你只是纸上谈兵!星盗在索沃尔,内部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这边,联邦军队甚至过不了塞纳河,双方连面都见不了,怎么谈,由谁去谈?别忘了,三方联军已经组建,有可能正在突袭我后方的道路上,前线部队需要马上做出调整,是按照谈判寻求和解之道,还是继续与之交战?是应该继续驻守,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收缩防御?如果不收缩,驻守部队各自为战,受到攻击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

    一连串提问,每一个都是需要想很多办法、克服诸多困难才有可能解决的难题,相加起来等于无解。听到后,虽然不少人对那个声音感到不满,但却没办法反驳,更别说解答。

    视线集中在牛犇身上,牛犇微微皱眉,并未做出回应。

    人们有些失望,神情变幻中,忽听联邦那边军神发声。

    “这些问题,你都都考虑过?”

    “是的。”牛犇立即回答。

    “有办法?”元东心情过于急迫,竟然抢在军神前面。

    “一部分。”牛犇给出回复,声音听起来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人们恍然大悟,同时不禁大为震惊,看牛犇的眼神有些异样。

    从一开始到现在,牛犇似乎下定决心要把指挥部完全撇开,甚至不肯与之交谈。如此强硬与固执的态度,是对指挥部全体将领的羞辱,过分到不能再过分,狂妄到不是狂妄所能形容。

    人们不知道牛犇这样做的原因,亲近者为之感到担忧,纵仇视者也不禁感到钦佩,并把内心敌意收敛。

    “这样立威,这家伙难道想夺权?”安德烈一个劲儿摇头。

    “一部分?只有一部分!”信号延迟的间歇中,指挥部里那个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出离于愤怒。“你以为这是什么,儿戏吗?你有没有”

    “程光,住口!”孟凯的声音随后传来,很快压低,隐隐可闻斥责与争论。

    “那还不快点说!”同样是喝叱,元东的声音听起来既恼火又惊喜,无心计较指挥部那边发生的事。

    “好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谈,牛犇的思路比登台之前清晰不少,逐条缓缓说道:“大方向是谈,但不能以央求的姿态前去,相反应该继续打压,给星盗形成这种印象:即使与两大帝国联盟,获胜的可能依旧不大。然后考虑局面,刚才那位将军说的对,三方联军极有可能正延着屠夫走过的路线朝后方而来,我方因立即组建一支精锐部队,迎头痛击,再从同样的道路去到对面。这样做,既能给星盗更大压力,还能牵制三方联军,缓解前线主力面临的压力。与此同时,前线部队应已知晓计划,务必趁现在物质充足的时候找到渡河办法,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与对面形成呼应。等到兵临城下的时候,就是谈判的最佳时机,由先过去的队伍与星盗联络,进入索沃尔”

    “等等!”

    刚听了前面,指挥部那边就传来质疑。“这不现实。”顾不上计较牛犇的态度,还有可能继续被他用沉默的方式羞辱,孟凯亲自开口问道:“给三方联军迎头痛击。你知道敌军数量多少?兵力组成情况?”

    “我不需要知道。”这一次,牛犇做了回应,不知是不是觉得联邦那边也会问起。

    “什么叫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