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世界闻之色变的杀手,老人从未听到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说这样的话。他审视着牛犇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于“阴谋”有关的痕迹,结果仅现几分扭捏,其余并无所得。

    牛犇不喜欢求人,但在这件事情上着实放心不下,犹豫说道:“以前,我除了自己谁都不关心,除了活着活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我觉得照顾人的感觉挺好,建议您也试试。”

    “我没你那么蠢!”老人听不下去这种疯话,打断后漠然说道:“我快死了,哪有本事照顾别人。”

    牛犇说道:“如果您自己不想死,又怎么会死。”

    这记马屁拍不是地方,老人恼火说道:“一边控制着我的生死,一边说这种话。你在吹嘘自己?”

    牛犇诚恳说道:“如果您不是故意等我,我怎么有机会和您说这些。”

    “你!”

    老人摆摆手把身体缩进被窝,眼皮底下翻动几次,凭空消失在牛犇眼前。

    “你走吧,我得好好想想。”

    “这”

    平坦而且干瘪的被窝,怎么看都不像藏着一个大活人。

    传承数百年不断,常上黑榜不坠的杀手,怎么会仅仅依靠一手医术。只不过,眼下双方定有协议,这番炫耀式的表演不是为了威胁。

    “那么就是”

    回忆起此番别样对决,牛犇感慨、警醒,更多的还是疲惫,忍不住重复初来时的问题。

    “前辈,您为什么没杀叶飞,又为什么不对我出手?”

    “谁说我没出手?”

    阴测测声音回荡整个在房间,让人无从判断其源头出自何处。老人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仿佛刚刚爬出地狱的鬼魂,对着后脑吹凉风。

    “吃我那么多梨子,你认为自己真的没事?”

    “”

    凉飕飕的感觉涌上心头,牛犇有些后怕,唇边却泛起微笑。“我走了。”说着他去到门前,脚步微顿。

    “一路顺风。”

    签名,拍照,拥抱,满足小护士的诸多要求之后,牛犇灵机一动,提醒她去看看老人的状况,此后有意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