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最底层的命令库里有一条命令,那条命令保护着路明非。”

    “底层命令库?”

    “听说过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么?”

    “最高级别的命令,机器人行为的基本逻辑。”阿巴斯说。

    “机器人是为了人类而生,所以它的行为以人类的利益为第一优先,而va,某种意义上是为了路明非而生的。”芬格尔缓缓地说。

    时差十四个小时,中国正是凌晨四点钟。

    雨还在继续下,这场神秘的暴风雨覆盖这座小城差不多一星期了,气象局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辉子火锅”的霓虹灯招牌还亮着,店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在打盹儿的店员和仅有的一位客人,客人自己吃一个辣锅,点的菜布满了整个桌面。

    音响里放着那首经典的《卡萨布兰卡》:

    “我猜,在卡萨布兰卡有很多伤心人,

    你知道我从未到过那里,

    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店员其实是装睡,偷偷地观察着那个女孩,她很漂亮,但跟这座小城市不太协调,让人不由得好奇她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这种小地方的夜生活并不繁华,小时营业的火锅店附近也就这么一家,深更半夜不睡来吃火锅的,往往是有心事的人。

    有一男一女来吃的,吃完男孩付了钱走了,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是来分手的;也有同事们凑钱来吃的,几杯酒下肚就豪言壮语慷慨激昂,说要买房买车要让喜欢的女孩过上幸福的生活;还有落魄的画家,吃着吃着就跟店员感慨,说搞艺术太艰难,不知何时才有富婆来包养他。

    但跟这个女孩相似的还真没有过,她点了很多很多的菜,吃得却很慢,显然并不饿。她要求店员不断地重复播放那首《卡萨布兰卡》,那是首略忧郁的老情歌,并不适合她的年纪。

    她给人的感觉是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偶尔路过这座城市,短暂地歇脚之后就会离开,她像是有很多心事,可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就在店员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搭个讪的时候——大家都是熬夜的人,没准有什么共同话题——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起来是来自国外。

    店员疑惑地接通,听了一会儿,又疑惑地来到桌边,把手机递给那个女孩。

    女孩抬眼看了店员一眼,目光凌厉,又死死地盯着那台手机,盯了很久,好像那是颗定时炸弹。

    最后女孩还是接过了手机,凑到耳边。

    “陈墨瞳,是你在听电话么?”电话里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