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重又走在了寒冷潮湿的通道里,楼梯一层一层地下行,像是永无尽头,像是某种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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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血猛犬们的吠声在通道里反复折射,听起来时远时近,它们追下来了,不达地狱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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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们或轻或重地受了伤,而且疲惫,安娜打开了枪下悬挂的手电照亮,对于这个曲折复杂的空间她也是迷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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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狗,没有人。”楚子航低声说。“是。”路明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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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奇怪,他们只是在一开始遭遇了格鲁乌战士,之后追踪者就换成了龙血猛犬,原理上说这些猛犬是有人控制的,而且在如此强烈的磁场中,控制的距离不可能很远,但控制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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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哗声越来越清晰了,跟前一次不同,这一次黑蛇显得躁动不安,应该是磁场对它也造成了影响,这家伙的脑部已经严重萎缩,但还残存着部分的脑组织,那些脑细胞的深处可能还藏着些令它也会不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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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觉从未离开路明非,四面八方都是脚步声,像是孩子欢快地追逐着,又像是穿着军靴的人大步经过;而对其他客人来说,他们都回到了人生中最荣华和最重要的时间,有的脸上流露出为国献身的坚毅神情,有的则流露出缱绻和甜蜜。还能保持冷静和战斗力的人不过三五个了,安娜和马克西姆算是其中的中坚力量,大概是好不容易拍来的血清提振了他们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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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爱的马克西姆,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布宁低声说,“听我的指令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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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荣幸能参观您的收藏,布宁先生,希望它能让我们大吃一惊。”马克西姆把最后的几发子弹填入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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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路明非踏上了最底层的地面,黑蛇在深槽中不安地吼叫着,吼声在防空洞中引发共鸣,像是四面八方无数古老的灵魂在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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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马克西姆和安娜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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