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见杨元良收回搭脉的手,赵鸾沉声发问。

    “皇上脉象康泰、肾元充足、精气饱满,无任何不适之处。”杨元良如实回答。

    赵鸾蹙眉,“既如此,朕为何……会三番两次如此?可会是朕长期服用的避子汤药有碍?”

    杨元良当即俯身跪下,郑重保证道:“皇上请放心,微臣敢以自身性命担保,为您调配的汤药,除避子之效外,绝不会有任何不良影响。”

    “不必如此。”赵鸾也只是这么一说,毕竟每日晨起他都龙精虎猛,并无任何不适症状,但却接连在此事上失利,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避子汤药的原因。

    杨元良见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道:“皇上励精图治,时刻心系家国大事,偶有乏兴也属正常,您不必为此忧心。”

    赵鸾点点头,命人退下。

    他重新躺回床上,嗅到被衿上残留的浓郁的脂粉气,有些不悦地想:怎上回沈心侍寝就清清爽爽?只当她抬臂抱上他脖子的时候,才能隐约闻到淡淡的花香,清新又……

    后一个形容赵鸾卡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之前面对李夕颜半点反应也无的小兄弟,这会儿却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

    赵鸾的神色难看地往下看了一眼,翻身坐起来,扬声唤人进来更换被衿,自己则自行去后间用冷水又冲了一次澡,辗转许久才终于在安息香的作用下慢慢睡了过去。

    夜已经深了,承乾宫中,沈心寝殿外守夜的小宫女靠着墙睡着了,宫里静悄悄的,连昆虫都跟着陷入了沉睡。

    随着“吱呀”一声极轻的声响,西偏间的门被人拉开一条缝隙,不多时,一道纤细的黑影便从里头蹿了出来。

    只见那黑影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院中大树下,大约估算好距离,那人便从怀中取出一根筷子,飞快地挖了起来。

    直到眼熟的白色布料出现,黑影才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赶紧将挖出来的土拨回去盖上,又用手拍实了,这才偷偷摸摸的离开……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沈心用过早膳后不久,便听到奴才的高声传报。

    “皇后娘娘驾到——”

    沈心和琉璃、秋画对视一眼,领着人亲自走到外头迎接。

    王月杉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沈心面前,亲自将她扶起,关切道:“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在御花园听许昭仪道你病了,这才特地过来瞧瞧你。”

    “多谢皇后娘娘。”沈心顺势站起来,站在王月杉后边的其余妃嫔们也依次同她见礼。

    沈心领她们进殿入座,王月杉坐在座首,细细瞧了她一遍,问:“本宫瞧着贵妃气色倒也还好,可叫了御医过来问诊?”

    沈心道:“未,只昨日忽感有些头疼,大抵是前日里冰用的狠了些的缘故,今日已经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