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冬日暖阳下把校园打了个转,林俞静叽叽喳喳,指给江澈看她的宿舍窗口,说起不同餐厅她爱吃的菜,以及图书馆常呆的楼层……

    江澈不会成为诗人,这个判断让他放下了很大一份担心。

    这个时代有太多珠玉在前,在当下,他那几句一来不算顶尖,二来不完整,被他狗尾续貂胡乱折腾,变得不成模样,所以并不会让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就是今天讲台下的那些人,大概顶多也就之后在宿舍跟室友们说一说,在写给同学朋友的信里提一嘴,说我们这有个同学的男朋友来玩,他写的诗有趣得紧。

    这个程度而已,出不了问题。

    说真的,若是以后被人介绍,说江总是一位诗人,江澈觉得还不如被说江总本身特长会引雷。

    两个人在草坪边坐下。

    林俞静轻松背起江澈写的“诗”,一边背,一边忍不住地笑,到这个时候江澈才知道她的记忆力原来这么恐怖,难怪是学霸。

    【可遇不可求的事】

    【后海有树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九二以后的歌,和我说话的你】

    背完她问:“这首就奇怪了,为什么九二年以后的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又为什么会有最后一句?明明我就一直会跟你说话。”

    江澈偏头看了一会儿远处的树杈,再转回时脸上带笑,还好林姑娘粗心没发现什么,他说:“就是乱写的。”

    这首诗大概算冯唐的,又或者也可以算是阿尔弗里缪塞的,江澈照着冯唐的版本改了后两句。

    差不多时间,这首“可遇不可求的事”也出现在了另一边阶梯教室的黑板上。

    “果然还有,但是这首好朦胧。”

    现代诗嘛,尤其所谓朦胧诗,本来就是让人看不懂的,所以反而是这一首,讲台下的诗歌爱好者们用了最多的时间去分析。

    不可能有人能分析到点子上,谁都不能。

    总之还是很美好,或者说又是一口狗粮,只不过这时候的同学们还不知道这个词的另一重含义,另外这时候的狗,大概通常也不吃狗粮。

    祝广星几个已经完全失去活动的主导权了。

    到此为止,其他人不说,至少在场的姑娘们已经彻底“垮掉”,在于她们而言,做为文艺女青年以后想听到比今天更文艺腔的情话,大概是不可能了。

    当然,此时二十来岁的女生们并不知道,到后来,她们通常都嫁给了最朴实的表白。

    除了讲台上的赵娥眉,讲台下的杜小英等几个林俞静的室友此刻正议论纷纷。还好,刚刚遇见静静的男朋友,一句预备了半年的数落和调侃都没说,直接干脆就败给了外貌,若不然,这会儿还得再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