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对于九十年代初而言殊为难得的女人,她带着旧盛海的风情和味道,又现代得几乎领先1992。

    “褚姐早,今天人好多。”江澈在柜台外面站了一下,只一下,褚涟漪很忙,一般识趣的人都不会攀谈太多。

    “对,因为有新消息出来了,你去听听。”

    “嗯。”

    江澈找了个地方,在热议的人群外站了一会儿,很快明白了,这一大早的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热情高涨,这么着急。

    数据已经公布了,208万张,认购证的销售结果是208万张,距离最初计划的1000万张才只五分之一。

    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白板套100连号的价格已经叫到一万五了,而且还在涨。

    “小伙子,怎么样,你的货可以出手了吧?”一个昨晚就曾向江澈询问过的中年炒家打了个招呼,站起来说,“要不,咱们谈谈价格?”

    江澈笑着拒绝了,告辞离开沙龙。

    背后有人在问:“那个毛头小子有认购证?怎么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家出来的啊。”

    “嗯,但我猜他身上可能有一整套。娘的,还挺沉得住气的,一般人家的孩子听见个万字,还不早晕了?!”前一个说。

    “那再给他开高点?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看样子没伴,他也该回去过年了吧?”

    “再高?有点怕啊,一年也就十来只股,我是不敢再高太多了,你们这些大老板可别一直把价格往上顶啊,留口汤喝。”

    笑声过后,一群人继续议论纷纷,开始讨论认购证价格的上限,但是其实没有人说实话。

    “今天这么急就走呀?”褚涟漪在江澈出门经过柜台的时候再次问候,然后道:“急着回家过年?不然可以再听听,今天消息和变化可能都会比较多。”

    江澈拍了拍肚子,笑着道:“我先去把过年吃住的钱赚出来。”

    看着他的背影,褚涟漪眼神亮了一下,玩味着,嘴角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

    ……

    身上就剩下那么百来块钱,江澈从市场软磨硬泡批发了一点儿挂历、年画、日历本,还有两串红彤彤的挂饰鞭炮。

    这一天,他就在盛海郊区转了一圈,晚上回来时,身上的一百二十块钱变成了两百三十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