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年在一旁也察觉到了,低声跟他说:“可以先拍后面几场,等过一两天手好了再说。”

    但其实后面剩下的几场,除了郁奚演的反派被男主当胸一剑杀死的那段戏,其余几乎也都是打戏,换不换没什么意义。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手伤得也不算特别重,只是他对疼痛格外敏感,耐受性差而已。

    “没关系,”郁奚摇摇头,稍微弯了弯眼睛,拎起剑动作流畅地挽了个剑花,“早上起来就没感觉了。”

    傅游年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戳穿。

    他们两个人都有打戏基础,拍的时候一招一式都很逼真,剑锋交错时也带着些力道。但今天傅游年一直收着手,挑开郁奚剑尖的动作虽然看上去和往常一样迅疾有力,实际上却很轻,只有郁奚能感觉得到。

    一场戏拍完,傅游年去旁边喝咖啡,郁奚犹豫片刻,也跟了过去。

    傅游年听到旁边的脚步声,回过头看他,修长的手指端着一个瓷杯,咖啡微苦的香味扑鼻而来,郁奚觉得自己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傅老师,”郁奚小声说,“您的衣服,我让助理拿去干洗了,但是大概洗不干净,我再赔您一件,不过可能得过段时间……最近没什么钱,要等拿到最后那部分片酬。”

    傅游年比他高很多,郁奚勉强一米八,跟傅游年站得很近时,如果想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微微抬起头。

    “不用赔。”傅游年说。

    郁奚还以为他是不在乎那点钱,但对方不在乎,不代表他就真的能不打算再赔,正想开口时,听到傅游年低沉又略微有些懒散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就欠着吧。”傅游年眼底带笑地看着他。

    ……简简单单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能被他说得那么欠揍。

    郁奚哽住,把想说的话都忘了。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傅游年低头看向郁奚,勾起食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还是说你还喜欢我?我很难追的。”

    郁奚都快忘了还有这一茬,他说自己认错人的那套说辞站不住脚,傅游年看来也没信他。

    张导在一旁朝傅游年招了招手,傅游年就放下咖啡杯走过去。

    郁奚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我喜欢你个溜溜球。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结束上午的拍摄后,郁奚坐在片场角落里换纱布,听到有人靠近,抬头发现是岑柠。

    岑柠今天这几场戏拍得出奇地认真,从进组到现在成天看到她就发愁的张斐然都难得夸了她几句。

    “昨天谢谢你。”岑柠坐在旁边跟他说。

    “没事。”郁奚自己系好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