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啥,咱们鞍市的男人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吗?”

    “那些人全部都被你们这些当兵的给抓走了,我们八家子本来是附近最大的村子,可就是因为那次征兵,整个村子里的男丁除了奶娃娃,几乎全部都带了出来。”

    “当时还没走到前线,村里的老一辈就几乎死的干干净净,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四猴子吸了吸鼻子,“但是带走了那么多人,连和小鬼子比划两下都不敢,直接不抵抗投降了,那

    我们鞍市那么多人不是白死了?”

    “既然这么怕小鬼子,还征兵做什么,直接认怂不就可以了吗?”

    四猴子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哽咽。

    迎着朝阳,久违的吃饱了饭,本来心情应该是极好的,但是,此刻除了四猴子声声泣血的哭诉,没有一个人说话。

    独立旅的每一个兄弟都是苦出身,对于四猴子所说的话,他们感同身受。

    他们都是贱命一条,他们不怕死,而是怕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意义!

    “我张云飞向你们保证,独立旅和你们见到过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同!”

    张云飞站起身,一脸正色道。

    看到鞍市百姓紧咬着的牙关,气的发抖的身子,甚至紧握的双拳,张云飞知道,他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抗。

    他们恨这个世道入骨,但却又怯懦的不敢迈出向前的那一步。

    他们一片赤诚的心,被关东军狠狠的踩在脚下蹂躏,导致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鞍市的百姓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云飞,看着独立旅的兄弟们,他的话真的可信吗?

    李大顺拍案而起,声如洪钟道:“我叫李大顺,是台州李家庄人,我爹我娘全部死在去年秋天鬼子的扫荡中,唯一的姐姐,也被皇协军在田间掳走,我加入独立旅就是为了打鬼子,收拾皇协军!”

    说话间李大顺从自己的左胸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染血的本子,打开后赫然是一个页一个竖线,“从我加入独立团到今天,我已经打死了六十七名鬼子,打伤的鬼子不计其数,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旅坐的独立旅,是真的在为咱们穷苦百姓打天下!”

    “我叫高小满,是台州市人,我娘被鬼子抓去当了慰,安妇,我爹死在了战场上,我与鬼子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可以亲自去台州打听一下,看看,百姓究竟是怎么评价我们独立旅,怎么评价旅坐的!”

    “我叫吴铭……”

    “我叫钱一山……”

    “我叫陈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