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庠之外,还有很多人需要拜访,比如范仲淹,宋庠之兄太常博士、直史馆宋祁,呼延家、国舅李用和等。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士子想追随赵禳,不过赵禳并没有怎么找到合适的,反倒赵禳得知昔日的幕僚张元、吴昊落第想重新招揽,可惜的是二人已经不知所踪。只是谣传,二人出仕李元昊,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真伪。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三月三的女儿节。清晨雾气泛起,让汴梁城仿佛笼罩上一层白纱,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丽色彩。

    咕噜噜的车轮滚动声响起,一辆马车停靠在器监府,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人不大,不过是十二三岁,唇红齿白的,颇为俊俏。

    “不知道小宦者有什么事情呢?”那门房平日有几分倨傲的,器监虽然官职不高,却是油水很丰富的职位。但倨傲也得看对象,能够用得起宦官的人物,怎么是他一个小小的门房可以得罪的呢?

    小宦官也不倨傲,道上自己的名号,有板有眼的说道:“奴婢乃是奉我家大王之命,来迎接高小娘子的,麻烦老汉通传一声!”

    门房闻言,登时有所明悟了,不过唯恐有所差错,还是追问了一句。“可是长沙王爷呢?”

    “正是!此乃王府令牌!”说话间,门房就拿了一面镀金令牌出来,这是证明身份的东西。作为门房自然识得这物儿,及其暗含的印记纹路了。

    门房仔细看了一番,毕恭毕敬的把令牌奉还,客气的说道:“请小宦者稍等一回,老汉这就去通传一二!”

    没有多长时间,门房就引着一行人来,领头一人生得高大,容貌粗狂,只是皮肤颇为白净,要不然活脱脱是一个赛张飞。头戴一顶皂纱转角帽,身穿一领天蓝绣纹袍;腰系一条产自洛阳的玲珑嵌宝玉环条,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小宦官想来此人十之**是高小娘子之父高器监了。当下就上前行礼,高器监虽然人生得宛如武夫,不过却好那文人风采,也没有失礼,微微出爽朗的笑声。道:“王爷可在马车内呢?”

    小宦官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有板有眼的说道:“大官人谅解,王爷好《春秋》,每日清晨醒来,便是手执《春秋》,风雨不改已经有近十年时间,一日不如此,王爷便喜怒无常。唯恐恶了小娘子,有恐误了高小娘子的时辰,故而派奴婢来先行接送,王爷随后便赶往!”

    高器监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想及这事情,自己也有所高攀,可是求了表侄女曹皇后好一段时间,这才肯予了这机会,能够攀上一权贵。高器监压下心中的不喜,微笑道:“如此也好……”

    只是很快高器监脸色就微微一僵了,白净的脸容,变得有些发青。“呵呵!小宦者,可是接送的马车在后头,尚未到呢?”

    高器监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了。实在是赵禳找来的马车的确一般,不算顶级,只能够算是不错,而且随从也不多,不过四五名门客、扈从。

    其实赵禳这也是无奈的,他家中并非没有好的马车,但赵禳好骑马,所以坐马车的时间不多,处于节流的打算,上好的马车只有一乘。只是去接其他小娘子,她们到了地方,自然知道情况了,那个时候难免会有攀比。

    要是你坐的马车比她做的好,那赵禳可就麻烦了,自然虽然不怕麻烦,却没有人会喜欢麻烦的。等赵禳回过神来,让曹飞良到车马行租用马车的时候,不想女儿节的日子已经近了,这时节马车最是紧俏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被租用了。

    也亏了曹飞良这几年负责打理赵禳的生意,落下不少人脉,这才让车马行从牙缝那里抽出这么三辆不错的马车来。

    小宦官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便是此乘。”

    高器监脸上的青色,叫人一览无余。

    髙幼浣却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打完场。“爹爹何必如此张扬呢?王爷的这个地位,已经不用张扬来到显示其尊贵了!”

    高器监仔细一想,还真是!只是心中有股气,说什么也不顺的。想了想,问道:“要不幼浣,爹爹寻府中马车来如何?”

    髙幼浣笑道:“王爷既然有此安排,自然有其用意,爹爹何必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