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就听有人道:“疏叶、小七,这么巧,你们都在?”

    顾清夜回头去看,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清瘦的年轻人,看着萧疏叶的眼睛里含着温暖的笑意。

    “星堂?”萧疏叶也喜道,“你在这里?一个人?”

    星堂?顾清夜想起初到萧家时,听萧疏雨道,宝平县境内运河决堤,萧疏叶派钱庄管事梁逸去赈灾,还请了他的好友、扬州名医阎星堂去救治伤病患者。此人莫非就是阎星堂?

    “是啊,我一个人过来钓鱼,顺便喝个酒,没想到遇到你们。”年轻人看到顾清夜,微微一愣,随即道,“这位是?”

    “这是我萧家新任的使者,名叫顾清夜。”萧疏叶道。

    顾清夜起身行礼道:“莫非是阎大夫么?”

    “正是。”阎星堂还了一礼。萧疏叶请他坐下同饮,他也不推辞,遂在萧疏叶对面坐了,又瞧了顾清夜几眼,道,“疏叶,你家使者......与你有什么渊源么?”

    萧疏雨不禁笑了,他看阎星堂笑得意味深长,便知道他话里有话。

    萧疏叶道:“没什么渊源,只能说有缘。清夜帮过小七,与小七一见如故,来到我家,便顺得成章地成了我家的人。”

    阎星堂打趣道:“瞧他的长相和神韵,我还当他是你家遗落在外的......哈哈......”挑眉,一副“你懂的”样子。

    顾清夜自然听懂了,一时有些生气,却也知道阎星堂没有恶意,便装聋子,默默给阎星堂斟上酒。

    却不经意间撞进萧疏雨眼里,发现萧疏雨挂着一缕“正中我下怀”的笑容看着他。他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萧疏雨调皮地一笑。

    阎星堂看萧疏叶,用眼神问:“难道真是的?”

    萧疏叶回视他,用眼神答:“不可说。”

    阎星堂饶有趣味地摩挲着下巴,忽然想起什么:“这位......啊,疏叶叫你清夜,我便也托大叫你清夜了。”

    顾清夜道:“阎大夫请随意。”

    阎星堂道:“莫非你便是不久前舍命救了疏叶的那位侍卫?”

    萧疏叶奇道:“我们最近都没见面,你怎会知道?”

    阎星堂道:“上月我在宝平县救治伤患,手头缺了一味药,只有京城仁合堂才能买到。我去京城,碰到我的朋友项天歌,他说他曾在金谷县的一家客栈里碰到你。你被人袭击,有位侍卫舍命救了你,背上被炸得血肉模糊,还是他出手替他疗的伤。”

    顾清夜的身子瞬间僵硬。项天歌?不是陛下的小舅子么?原来那晚是他给我医治的?那他回京城一定去跟陛下说了此事,他那张嘴巴,根本关不住。陛下会怎么想?我居然舍命救萧疏叶,救陛下想要打压的对象,他一定认为我不忠......

    萧疏叶注意到他的轻微变化,敏感地问道:“清夜,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