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虽然昏迷,但心中有事,居然只睡着两个时辰。

    还好,不耽误正事。

    他连忙披袍下床,将众人重新请进。

    得知关一宁已得了长临府衙首肯,可以探查此案,他舒了口气,接着把今日经历详细说来。

    听到孔令轩种种怪异之处,众人皆是眉头深蹙,所虑所疑和陆清无二。

    又提起街上和官差的冲突,说到赵王行径,人人面有愠色。

    其中南轻舟为甚,平日温润儒雅的公子,猛地起身,一拍桌子,怒道:“绝命之症,不去求医问药,偏走这些歪道邪路,他……太过分!”

    南轻舟医者,有此一说,情理之中。

    接着,他又不知想到什么,沉默落座,垂首不语。

    陆清凝视他片刻,才转向周云帆,问道:“云帆,你那边如何?”

    周云帆清清嗓子,言道:“陆掌门,你走后,我装作赌客,也进去玩了两把,顺便和周围人随便攀谈几句,便得知戚令乔好赌,在那里欠了不少钱。”

    “欠钱?”陆清喃喃。

    周云帆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吧,他看着人五人六,实则是个赌棍外加穷光蛋。”

    关一宁道:“戚令乔父亲早亡,但戚家家底不菲,寓居于此,是想学些经商之道,没想到如此不成器,染上此等恶习。”

    周云帆道:“不止不成器这么简单,赌坊中人说,戚令乔欠债已久,前几日,有人放出话,若五天内还不上银子,便准备好做个残废,在床榻之上了此残生,所以……他完全有可能杀人。”

    上官优游捧着头,疑惑道:“可他杀了人,不就更要不到钱了?”

    周云帆道:“这可不一定,也许关长茂当时带着银票,也许揣着库房的钥匙,也许另有小金库。或者,索要银两不成,一怒之下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正此时,有人敲响房门。

    门一开,竟是关瑾合,身旁跟着鼻孔朝天的聂明诏。

    关一宁不知她所为何来,也瞧不惯表弟,但仍是请他们进屋。

    屋里人多,只有一把空椅子,关瑾合坐下后,那聂明诏环顾一圈,竟然走到陆清床上坐下,二郎腿一瞧,颇有反客为主,鸠占鹊巢的意味。

    连澄不悦地站起身,还没迈脚,聂明诏便觉得脖子一冷,昂着的头,登时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