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眉张大嘴巴打量沈梦昔,频频点头,对四嫂说,“早听说她身体好,特别能跑,看来是真的,他们倒是旗鼓相当,棋逢对手了!”

    四嫂喝了一口咖啡,捂着嘴笑。

    “唉,要到更年期了。”沈梦昔叹口气。

    “什么是更年期?是我们女子绝经之意吧?”

    “是啊。”

    “我也是啊。如狼似虎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韩香眉忽然满脸郁色。

    沈梦昔看着韩香眉,不禁哈哈大笑。

    回到包厢,章歆怀已经离去,沈梦昔找出藏好的录音笔,戴上耳机听起来。

    “嘉瑜,你手里的是什么?”王守卿总觉得对妻子有种歉疚之感,不由得过来主动搭讪。

    沈梦昔翻了他一眼,转头不理王守卿,继续听录音。

    三个男人的低声聊天,嘁嘁喳喳,嘻嘻哈哈。

    他们对于1931年南京国民政府废除纳妾制度,深表遗憾,章嘉璈说,“幸而香港澳门还沿用大清律例,中国男人也算没有全被夫人卡死,我的钱全在夫人手中,拿什么纳妾?你呢,守卿。”

    “四哥,你还不知道我,结婚后工资都上缴了,就是抗战那几年,也是一样的。”

    “呵,搞得你们都没有外快似的。真是瞧不起你们,又没有夫人在旁边,何必这样虚情假意,我才是最惨的,我除了工资就是稿费,我才是被夫人死死卡住喉咙的那个人啊!”章歆怀大吐苦水。

    其余两人无良地哈哈笑。

    “守卿,四哥这些年看着你和嘉瑜走过来,知道你们很是不易,如果不是抗战,你们是可以有个孩子的。”

    “两位哥哥不要说了,我虽是有些遗憾,但是毕竟五十多岁了,嘉瑜的年龄不适合生育,也没想过找姨太太。我早已断绝了生子的念头,阿欢有了孩子,我一样享受天伦之乐。人生也不是只有传宗接代和升官发财这些事,跟嘉瑜在一起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都很有意思。”

    两个大舅哥对视一眼,章歆怀说“我们俩可不是来试探口风的,你别害怕。”

    王守卿笑笑,“你们俩怎么能知道我和嘉瑜经历了什么呢,没有她,我大概早就废了,早就死了,那样不也是没有后代么。何况,家中兄长的的孙子也不小了。

    沈梦昔关了录音笔,闭目沉沉睡去。

    不管真假,知晓了王守卿的想法,那就继续安生过日子吧。

    回到旧金山,他们继续过着农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