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过段时间要去都城。

    生辰宴结束后,我问父亲,都城是哪里,段成义要去,我也想去。

    那是父亲第一次呵斥我,我很委屈,哭着跑出去。在门口遇到了段成义,生辰宴都结束了,他怎么还在门口。

    看到我哭,段成义也有些慌乱,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父亲凶我,他们第一次这么凶我。

    那天段成义陪我聊了很久,他陪我躲在河边,不让我父亲找到我。

    段成义问我,我的两个父亲很相爱吗。我说当然。

    他问我,怎么个恩爱法。

    我想起有次碰巧看到的场景,暖心父亲剥桔子吃,冷面父亲也要,但是不愿意自己剥,于是在暖心父亲吃橘子的时候,用嘴巴碰了暖心父亲的嘴巴。

    我问段成义,你真的想知道吗。

    段成义看着我认真点头。

    我看段成义这么诚心诚意的发问,于是决定告诉他,然后我在他嘴巴上轻轻碰了一下。

    段成义猛地站起身,满脸通红,结巴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跑了。

    我郁结,怎么这人学了东西都不道谢的。

    后来许久我都没再见到段成义了,他去都城之前都没有跟我告别,我很伤心。

    我想离开君山,但是父亲就是不同意,随着我年龄增长,还与他们吵了一架。冷面父亲不说话,暖心父亲看着我的表情有些难过。

    十六岁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别人有母亲,而我有两个父亲。

    我学会了一个词:断袖。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们的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父母早死了。

    不过我也不伤心,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从小陪伴我的是两个父亲。

    所以再有人背后讨论我父亲,我都会反驳,时间久了就没有这样的声音。

    早知道这么有效,我小时候就该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