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林想着,想着,突然之间,他就在心里喊起来了:啊!对了,对了,她是我的初恋!

    晓文她,晓文她可是我杨依林的初恋啊!太珍贵了!晓文是我杨依林一生一世,都难以割舍的初恋情人!啊!我拥有初恋了!我杨依林拥有初恋情人了!情人和妻子是一个人,我杨依林这一辈子可是赚大了!

    杨依林的思想狂游在他的初恋里,他在心里仍然喊着:我杨依林好享受,好幸福啊!啊,这也让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难怪乔翔对他的初恋女生那么难舍,那么难忘,这都毕业几年了,他唱起他的女生歌曲,还难受成那个样子,这下我全理解了!这下我全都明白了……

    郑晓文见杨依林呆呆地站着凝神思索,她说:“别胡想了,再想也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当时的情况又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又没有发生你追着我问的事儿,你还想它干什么?别再想了,看今天这花儿开得多嫩艳,多鲜丽啊,还是赏花吧。”

    杨依林顾不得管郑晓文想到一边、说到一边,与他的思想不合辙的话,他这会儿,就想玩自己的思想加嘴皮儿的真心游戏,他说:“哎,晓文,你别看花了,你听我说!”

    杨依林看郑晓文转脸看他,他抿嘴一笑说:“晓文,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乔翔歌声中的初恋,看到杂志上的初恋字眼的时候,我马上就会想到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几句话让郑晓文心里惊得不轻,她这一惊,把她平时的不紧不慢的语速,也转变成了伶牙俐齿,她把不住自己的话头,直朝着杨依林冲了过去:“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晓文对‘乔翔、杂志、初恋’这三个连在一起的词儿,猛地敏感了几秒钟,她的话冲完了,她的心情才算平静了下来。

    这人呀,要说也就算是怪,如果苏晨从来就没有对郑晓文提起过‘乔翔、杂志、初恋’的事,今天郑晓文听到这些连在一起的词儿,杨依林就是说上一百个‘我马上就会想到你’,郑晓文的心也不会受惊。

    杨依林听了郑晓文的难听话,他心里自责着:你明明知道她憨,你说话还不明白着说,还绕什么花胡哨狗屁弯儿啊,真是!

    杨依林赶快看着郑晓文的脸赔笑说:“哎,晓文,你看电影里、电视里、书本里,只要是点着额头说‘傻瓜’的事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人点着男人的额头说的。要我看呐,千千万万个精明女子中,也有一个实打实的傻瓜,那就是你!”

    杨依林说完这话,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郑晓文的鼻子。

    郑晓文听着这话心里有点烦,她把脸往旁边一扭,又冲了杨依林一句:“你知道我傻,你还对我说这些干什吗?!”

    以前,郑晓文从没有过,像此刻这样,这种小女人的小性子。今天,一是她心里烦乱,听不得有关她的不顺心的事儿。再加上杨依林一直围着她,还说些她不理解的话,她才冲杨依林的。

    杨依林心里装满了幸福快乐的心事,他对郑晓文冲他的不疼不痒的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他微笑着绕到郑晓文面前,痴痴地看着郑晓文,小声说:“傻瓜,你是我的初恋!在你之前,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滋味,明白了吧?”

    人啊,对自己某些时候的行为、语言,也真的是说不清楚,对自己有时候的心理也是说不清楚的。郑晓文听了杨依林的这几句话,不知怎么的,她忽地就从刚才的愁绪、惊绪、烦绪中走了出来。

    郑晓文心里就这么一轻松,忽然之间她就感觉到了一阵高兴,思想里随着高兴出来的词儿,一下就涌到了嘴边。她站在杨依林面前,忽闪着长睫毛盯着杨依林的眼睛,她也是带着微笑,伸着她的嫩尖食指小声说:“送我一新李,还你一鲜桃……”

    杨依林瞬时会意,他知道郑晓文要借题发挥做他们的初恋诗句了,他不等郑晓文编下去,他心里的对句词儿,也就一想而成涌到口边了,他说:“两物因何贵?只缘初相交!”

    郑晓文听到杨依林对出的这两句,她在心里说:好厉害的‘初、交’啊!这两个字在这里太有分量了!她赶快接着说:“你初我初,初初爱初。”

    杨依林立刻对道:“初初遇初,初始恋初!”

    郑晓文听了杨依林的对语,心里一阵高兴。她感觉杨依林已经把他的初恋说出来了,她知道了杨依林的初恋就是她郑晓文,这个话题也就算是结住了尾,她不再对话,转脸看起牡丹花来。

    郑晓文看着身旁充满诗情画意的牡丹花,不觉之中,心里忽然一振,诗兴即生,一首七言律诗立时就酝酿好了,她对杨依林说:“我现在吟咏一首牡丹诗,诗句后面还带着歌词呢,我这是现编现卖,你仔细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