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公主还在这里,她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定会不顾一切找背后的人拼命!

    邵世善这是明摆着要挑起元康公主对汪印的仇恨,这……在事情未明朗之前,这么做就是诛心了!

    邵世善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道:“裴大人说的是。”

    中书令与尚书左仆射品阶一样,他又不是裴鼎臣属下,不过是看在其年老份上,不欲与其争辩而已。

    随即,他转向了元康公主,悲切道:“殿下,请节哀顺变,若是皇后娘娘泉下有知,自也不希望您那么伤心难过的。”

    他还是站在韦皇后一系的,是支持十八皇子登基的,现在这一系的势力等于为空了,他这样悲切动容,殿下自然也深有体会吧?

    元康公主是不是深有感受,一点儿都不看出来,她只静静地看着郑登的尸体,眼中的杀气没有消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柔媚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皇后娘娘如果真的泉下有知,那当真是哭死了。”

    话音落下,一行人出现在裴鼎臣等人面前。

    为首的那个人,虽然看着有一些年纪了,但是依然容貌动人、风姿卓越,虽然没有过多妆饰,但神情举止之中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态。

    这个人,自然是胡徽妃,曾经恩宠冠绝后宫的人。

    她这话的语气听起来着实有些不客气,当即令皇子所这里的人都心中不是滋味。

    尤其是元康公主,冷冷地看着胡徽妃,嘴角抿得更紧了。

    胡徽妃回视着她的目光,丝毫不避让,继续说道:“难道臣妾所说的不是吗?殿下,坤宁宫的内侍宫女,可都指认是您杀了皇后呢。被自己的女儿杀死,哪个人不会痛哭流泪?”

    说罢,胡徽妃抽出帕子印了印眼泪。

    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让在场的人更加不是滋味了,但是也没有一个人出言。

    裴鼎臣正想说什么,胡徽妃忽然看向了他,神色也沉了下来,声音也充满着寒意:“裴大人,本宫还正想问呢。元康公主有杀害皇后娘娘的重大嫌疑,怎么能让其行动自由?”

    裴鼎臣眉头仍旧皱着,道:“是本官令左翊卫士兵带着殿下来到这里的。十八殿下他……溺水而亡了。”

    胞弟过世,于情于理,元康公主都应该来皇子所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胡徽妃神色更冷了,道:“当然有问题!一个被指控杀害皇后娘娘的人,竟然还能没有事情一样?不用被关押到掖庭局,也不用加以审讯。裴大人,莫不是你不想找出杀害皇后娘娘的凶手?”

    仔细想来,宫中这些年折损了无数妃嫔,如今在韦皇后宾天之后,就连四妃都不是的胡徽妃,竟然成为了后宫中份位最高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还生育了五皇子和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