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佩玉的话语,佩青张了张口,只能无奈叹息了一声。姑娘没有责罚她?当初她和佩玉一样,都被姑娘罚了三个月月钱,怎么会没责罚呢?

    但姑娘对她和佩玉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同,这是何解呢?

    与此同时,在去映秀路的途中,对奶娘季妈妈说道“奶娘,我打算为佩玉择一个好人家嫁出去,你觉得怎样呢?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个事情,叶绥已经想了好一段时间,现在终于下定主意,便说了出来。

    季妈妈顿了顿,语气却很平静,只说道“姑娘,您想好了?佩玉自小陪在你身边,老奴怕姑娘不舍得。”

    叶绥这些话,令季妈妈吃惊,却不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姑娘这段时日对佩玉的态度,季妈妈都看在眼内。

    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何对佩玉疏远了,但这在季妈妈看来,是一件高兴的事。

    佩玉那丫头,心头太高了。仗着与姑娘自小长大的情分,总觉得姑娘离不开她,渐渐在西棠院作大了,还对其他丫鬟颐指气使。

    如果只是这些情况,季妈妈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要能镇得住低下的人,要有本事为姑娘分忧解难。佩玉是个聪慧的,这些事情从来不曾做到姑娘面前来,季妈妈便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

    佩玉竟然对五少爷有那等心思!还窥着种种时机跑去五少爷院子里,这就让季妈妈不能忍了!

    季妈妈私下里敲打过佩玉几次,过去也隐晦提醒过姑娘,可是姑娘太相信佩玉,又念着佩玉自小在身边,压根就不愿意处理佩玉。

    幸好,现在姑娘开窍了!

    于是,季妈妈点了点头,应道“佩玉已经十七岁了,适合嫁人了。老奴会为佩玉精心挑选的,请姑娘放心。老奴也会为姑娘重新挑选大丫鬟的。”

    虽说及笄了不宜再换贴身丫鬟,毕竟距离议亲成亲也没几年了,要重新调教一个得信得用的丫鬟,是很花费时间的事。但季妈妈认为,与其用得不放心的,还不如早早换掉,不然会有更大的祸端。

    叶绥正是这么想的,才打算将佩玉嫁出去,以图个安心。

    虽然现在佩玉还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但想到前世佩玉所做的事,她心头便一阵阵发寒,心头宛如压着千钧重石。

    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叶绥仍记得哥哥瘫痪在床上的情形。

    他的双腿完没有知觉了,因为动弹不得,很快便萎缩苍白,蜷得像小儿手臂一样,看了只令人觉得惊心可怖。

    到她出嫁的时候,哥哥只能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吃喝拉撒都要别人帮忙。甚至,连自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生不如死地躺着。

    哥哥乃七尺昂藏,武功武略非凡,本是意气风发的人,却要这么屈辱地活着,最后郁郁死去,一身壮志永远没有显酬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朱氏在东山校场路上设的局,令哥哥失了仪鸾卫而去了西山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