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母妃有唤,郑繁便匆匆来到了范氏所在永和宫内。

    此时范氏依然看起来是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惜。

    不过,她的话语却不是这么柔弱,而是带着尖锐之意,说道“繁儿,这一次薛兆荪攀咬的事情,罪证确凿。不管内里原因是什么,你的印鉴在密信上,是铁定的事实。”

    郑繁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当然知道,不然就不会如此焦急不安了。

    “说起来,这都要怪齐氏!印鉴保管不力,还闯下那么大祸!”范氏冷冷地说道。

    郑繁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母妃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现在不是计较对错的时候,关键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时,范氏语气一转,声音变得轻松了些“繁儿,稍安勿躁,此事还有转圜余地。薛兆荪说,见到了五皇子妃,是受五皇子妃指使的,这与你何干呢?”

    说罢,她还端起了茶水轻呷了一口,看起来悠闲舒然。

    郑繁愣了愣,一时没能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不禁疑惑道“母妃,您的意思是?”

    范氏仍端着茶杯,开口说道“夫妻本是统一体,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你看见哪一个妻子就真的能代表相公了?按本宫看来,此事就是齐氏瞒着你做的事情,你远在大祭路上,受了蒙蔽,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下,郑繁终于听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意思。

    他身子僵了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范氏“母妃,您的意思是,让我……让我将这一切都推给齐氏?”

    母妃怎么能这么说,齐氏是母妃为他精挑细选的妃子啊!

    这些来,母妃一直对齐氏称赞有加,说她能干识大体,娶了她是孩儿之福的,母妃都忘记了吗?

    现在出了怎么大的事情,母妃怎么能这么说?

    范氏没有理会他的惊愕,点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鸟临头各自飞。齐氏若是能承担下一切,虽然皇上会对你有微词,却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可是齐氏毫不知情。若是将这一切都推到她头上,那么……那么……”郑繁喃喃地道,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

    他想起了齐氏的娇俏,也想起了齐氏这些年苦心为他筹谋。

    现如今……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不行,不行!

    范氏“啪”的一声盖上了茶杯,声音冷硬道“除此之外,繁儿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既然繁儿真的夫妻情深,那么母妃也不拦你。母妃至多只是幽居冷宫而已,难为你和齐氏要在大牢里了。”

    听了这些话,郑繁脸色白了百,喃喃说道“大牢里?不会的,只是平淮署的事情而已,不会进入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