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做贼心虚,当听到冶炼司主簿的汇报后,虞师放想来想去都不放心,令人将这个吴工匠杀死了,还杀了这吴工匠的一家。

    为免事情泄露,虞师放派人严密监视着冶炼司的工匠,可是百密一疏,事情还是出现了纰漏。

    冶炼司司有个工匠,无意中将改造了铸造办法、节省了铁矿的事情说了出去,有更多的工匠知道了这件事情。

    虞师放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命令方衍和董坤等人,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将那些工匠弄到别处,然后让他们合理地消失。

    昨晚突然死去的七名工匠,正是先前听说过这件事情的人,也是虞师放打算秘密弄死的人。

    现在这七个人一下子就死了,那么会不会牵出冶炼司的事情?

    虞师放虽然做了种种严密的安排,可是越想便越不对劲,最后思来想去,终于来求见父亲虞诞芝,将这一切事情都坦白出来。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汪印已经去了南库。

    他只是隐约觉得,一切都不能再瞒着父亲了,若南库真的出现了什么纰漏,也只有父亲能够救他了!

    这会儿,虞师放眼泪泗涕,爬上前紧紧抱着虞诞芝的大腿,哭着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应该这么贪心,现在南库死了这么多工匠,孩儿该怎么办才好?求父亲教教孩儿,求父亲救救孩儿!”

    虞诞芝一直伸着的手垂了下来,他看着趴在脚边哭诉的儿子,渐渐回过神来。

    下一刻,他一脚曲起,朝虞师放的胸口狠狠踹去,同时厉声喝道“孽子!孽子!竟然胆敢谋求南库,是谁给你天大的胆子?!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做?你这是……这是要整个镇国公府为你陪葬啊!”

    虞师放被他猛踹一脚,整个人都往后翻滚,随即倒在了地上,同时“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虞诞芝是领兵打仗将的武将,哪怕是年老了,但在震怒之下猛踹出的一脚,同样带着惊人的杀伤力。

    虞师放吐出一口鲜血后,感到头晕目眩,胸口也剧烈痛起来,明显感觉到肋骨都被踹断了。

    他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脸色蓦地变得煞白,神智都痛得迷糊了,颤抖着嘴唇说道“父亲,父亲……阿父,阿父,救救我……”

    他说着儿时才叫出来的称呼,不断地唤着“阿父”“阿父”。

    也不知是痛得厉害,还是忧虑着南库事发的事情,他惊惧之余,竟然昏迷了过去。

    看到虞师放昏迷过去之后,虞诞芝双目赤红,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他沉声吩咐道“唤府医来,为世子疗伤!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将世子身边的人速速带来,我要知道南库所有的事情!”

    在刚才火遮眼的时候,他真是连杀了虞师放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会儿,在踹完这一脚后,见到虞师放这样凄惨,他心中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