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恬两只小手在身前拧成了麻花,活脱做了错事被惩罚的猫崽子,瞪着大眼睛巴巴看着熊孟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然而又有那么些委屈,因为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他抿了抿嘴唇,壮着胆子开口:“我我不可以相亲吗?”

    熊孟眯着眼睛,吃人一般直勾勾盯着甄恬的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磨着后槽牙说:“你说呢?”

    甄恬委屈巴巴:“我觉得可以。”

    哼。

    熊孟把脸挪开,压着陈年老醋坛子的盖子,没好气地问:“感觉怎么样?”

    “啊?”

    “姑娘漂亮不?”

    “嗯,挺好看的。”

    “有多好看?”

    甄恬挠头,小脸红彤彤,总感觉自己有点奇怪,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相亲,怎么就弄成了一种偷会地下情人的做贼心虚,还是被正房抓现行那种。

    甄恬抬头看熊孟,满心疑惑——我为什么会觉得孟孟是正房?

    熊孟见他看着自己愣神,不悦道:“比我好看吗?”

    甄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怎么能比,人家水灵灵一个小姑娘,你”

    ——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

    剩下半截话在熊孟杀人的眼神下被硬生生吞了回去,甄恬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硬生生刹住车,重新组织了语言:“你你是男人中最好看的”

    倒也不算是违心的话,熊孟长得确实还不错,五官好看,身材也好,除了总是凶巴巴之外没有什么缺点。

    熊孟对他识时务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把所有东西放一只手拿着,空出一只手捏了捏甄恬的小脸蛋,说:“相得怎么样,快说。”

    他手上稍微用力,甄恬吃痛,眼泪都要下来了,但又不敢反抗,怕熊孟生气,只能无奈地回答:“没成啊,人家看不上我。”

    “怎的看不上?瞎啊?”熊孟突然更生气了。

    要说这人就是奇怪,一旦有了心上人,就陷入双重矛盾中无法解脱,外人喜欢自己的心肝肝,就觉得醋意浓,没有安全感,恨不能把那外人打死,外人若不喜欢,又要怒气冲冲把人家眼珠子挖出来,让人看看自己的心肝肝有多好多美,不喜欢就是眼瞎。这就是苦了无辜的外人。

    不过熊孟倒是稍微安了心,暂时放过了甄恬的腮帮子,甄恬苦着一张小脸揉着红红的皮肤说:“人家说我人还行,就是这工作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主子打死,唉,原以为在大将军手下工作是比较安全的,能得庇佑,没想到不利于娶媳妇啊,这点真是好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