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旸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殿下身体如何了?”

    沈阅轻愣,随后轻轻摇头,道:“本宫无碍,多谢周世子关心。”

    “果真无碍?殿下别强撑。”周旸说着,朝前跨了一步。

    顿时,两人隔着一堵墙,只剩咫尺之远。

    沈阅已经想不起来,他们有多久没如此靠近,大约是从她向他表明心意之后吧。

    她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道:“本宫是装的,实在无恙。世子无他事便请先回,如若让人瞧见,会折损你的清誉。”

    话落,她伸手就把窗户关上,并插上梢插。

    她动作一气呵成,待周旸反应之时,他已经被挡在窗外。

    他耳边回旋起她那句“如若让人瞧见,会折损你的清誉”,他哑然失笑,这女人还真记仇,把他以前与她说过的话,还给他了。

    不仅仅是还一句话,还有还玉珠,以及取回香囊,这一切似是都在与他划清界限,他的心蓦地略过一阵慌。

    沈阅回到帐床上,想起小时候,周旸是皇上年幼时的伴读,年纪相仿的她亦整天跟着他们。有时她顽皮被母后罚抄书,他就翻墙给她送小点心。

    一长一短一长两短一长三短的乌鸦叫声便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每当她在苦恼地抄书时,听到乌鸦声是最开心的。除了有吃的,他还经常模仿她的字迹帮她抄书。

    他的字写得很好,小小年纪便遒劲有力,但模仿她当时狗爬一样的字迹,却也惟妙惟肖。

    孩提的时光真是美好得让人难以忘怀,倘若永远留在小时候该有多好。那时的她,有父皇、有母后,也有为自己两肋插刀的周旸。

    次日,周旸晨起习武,巳时才汗流浃背地进了内间沐浴。

    贴身侍从仇剑候在寝间外头,两刻钟后,大门被拉开,一个身着雪青圆领袍的男子阔步朝外走。

    仇剑心里不禁咋舌,难怪京城世家贵女都想嫁给周世子。他家主子的确能文能武,披盔戴甲时威风凛凛,卸下盔甲又清新俊逸,倘若他是女子,他也会芳心暗许。

    “仇剑,备马。”周旸吩咐道。

    仇剑闻声连忙上前禀报,“世子,夫人适才差人喊你去正厅一趟。”

    周旸:“你知晓所为何事?”

    仇剑摇头,“不知,不过小的猜测,应与您的终身大事有关。”

    周旸一听,眉头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