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远离皇宫,沈阅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待日落西山,她才醒来。

    睡多了,晚膳后便无半点睡意,她把碧桃与陈嬷嬷喊来,正式宣布,“从明日起,早课过后就请了空大师教授武艺。”

    “武艺?”碧桃瞪大双眼,“殿下,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习武?”

    “就因弱不禁风,所以才要习武。”沈阅理所当然道:“还有,不仅本宫要练,你们也要练。”

    陈嬷嬷一把年纪习武,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她习惯“既来之则安之”,知晓沈阅如此安排定有她的道理,只顺从应下,权当锻炼身体。

    碧桃却接受无能,垂死挣扎地问:“殿下,奴婢斗胆问一句,习武为何?能否……不练呀?”

    “没点功夫,将来如何逃婚?”沈阅瞥了她一眼,道:“你这般消极怠学,是不是要请你家张侍卫亲自教你,你才能打起精神?”

    “殿下,您说什么呢?他……他……他哪是奴婢家的?”碧桃羞得满脸通红,垂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得了吧,本宫没眼瞎,就你俩在我眼皮底下眉来眼去,能瞧不出猫腻吗?”沈阅没好气道:“你可以不练,将来逃不掉,你就跟着本宫去大夷,别想嫁人了。”

    “练,练,奴婢练还不成吗?”碧桃忙不迭道。

    沈阅轻嗤一声,道:“你这见色忘义之徒,过去说什么‘誓死追随’都是哄骗本宫的,现在一有男人,就把本宫抛诸脑后。”

    “奴婢莫有。”碧桃被沈阅逗急了,“殿下,奴婢嘴笨,说不赢您那张讼师的嘴。”

    沈阅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本宫将来就与陈嬷嬷扶持到老。”

    “殿下,哪能呀?老奴都到不惑之年了,您还年轻,亦别如此悲观,只要周国公与周世子击退大夷,将来您可选的京中世家贵胄尚有许多。”陈嬷嬷道。

    沈阅不置可否,可她知晓,如今想娶她的人不少,但已经无人敢娶、无人能娶。

    隔日,沈阅带着碧桃、陈嬷嬷,准时出现在大佛寺的大雄宝殿,与一众僧人开始一日的早课。

    自从先帝去世,沈阅便经常来大佛寺为他诵经,对接下来一个半时辰的早课已然习惯。

    李氏今日也来参加早课,结束时过来请她一块品茶用早膳,但她拒绝了,因为要赶着习武。

    听闻她要习武,李氏亦为惊讶,但并未多说什么,便先行告退了。

    沈阅她们三人用过早膳,便到了厢房前的空地,跟了空大师习武。

    了空大师面对这么三个弱质女流有些头疼,可大长公主要学,他哪敢说不?不过,沈阅比他预料中要能吃苦,练了一早上札马等基本功,她并无半句怨言。

    “今早辛苦了空大师了。”等结束,沈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