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从前想嫁给周旸,只因为她喜欢这个人罢了。约莫是作为公主,她有宅子有银子,不愁吃住,所以从来不认为女子及笄后一定要找夫家,她一个人也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昨日周旸与她有夫妻之实前,的确承诺过会娶她,但她没把这个当回事,更不会以此要求他娶自己。

    “阅儿,我说了会对你负责的。”周旸沉着脸,“昨日真的情非得已,你生气就尽管打我骂我。”

    沈阅平静地看着他,斩钉截铁道:“我也说了,昨日之事并非你的错,你不必对我心存愧疚,更无须因此对我负责。”

    “那你对我负责吧。”周旸被逼得没办法了,“我守身如玉24年,一朝因你没了清白,你不嫁我,我就娶不上媳妇了。”

    “……”沈阅被他的歪理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男子提起裤子就可以当没事发生,你是否是处/子,又没人瞧得出来。”

    “这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我没法当做没发生过。”周旸破罐子破摔,“还有,瞧不出来又如何?我人清不清白,没人比你更清楚。我是不会用我的不清白之身去祸害别家姑娘的。你也知晓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倘若你不嫁给我,那你就是害得周家绝子绝孙的罪人。”

    一言不合就上升到害人绝后的高度,沈阅真的有些许被震慑住了,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其实你不娶妻也没关系,找人给你生就成了。只要银子给得够,相信很多女子都愿意。”

    “沈阅,你把我周旸当成什么人了?”周旸气极,“我周旸子女的母亲必须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也必须叫沈阅。”

    他跟她再争辩下去,估计会被气死,甩下这句话之后,便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小姐,事到如今,你干嘛这么犟,说什么都不肯嫁给周世子?奴婢看他如今对你是死心塌地,一片情深。”碧桃一直站在外头,他们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别说周旸被沈阅气得七窍生烟,她都想以下犯上骂醒自家主子。

    “碧桃,并非我犟,是我如今真的不想嫁人。”沈阅真心实意道。

    碧桃不解,“咱们女子始终要嫁人的,不然哪来依靠?”

    “我不靠男子,我只靠自己。”沈阅一脸满足,道:“如今我每日为了布行的生意忙碌,觉得非常充实,也非常安心。成了亲要伺候丈夫、孝顺公婆,怎么能比得上一个人活得舒坦?”

    “……”碧桃明明觉得她这是歪理,可就是没办法反驳。

    虽然化险为夷,但杨煜这事的确膈应人,沈阅暂时没心思筹备分号的事。加之那日在密室,她因为药效孜孜不倦,周旸大概是食髓知味也来得狠,导致她往后几日,身子都很乏。

    过了几日,她总算缓过劲来,便打算先让碧桃与仇剑成亲,了却一桩心事再说。

    这日用过早膳,她便对碧桃道:“待会咱们去闹市逛逛,给你添置嫁妆。”

    “……小姐,您身子才好一些,这事也不急的。”碧桃如今不像之前那般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脸红。

    沈阅笑了笑,道:“你不急,人张昭急。他今年二十有余了吧?”

    碧桃:“他二十二。”

    “对呀,他都二十二了,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自个儿喜欢的姑娘整天在他面前晃悠,但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又不能对你做什么。你就当可怜可怜他,赶紧嫁了吧。”沈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