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国家已经介入,陈明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说得一清二楚。阮文蕞被调查,黎明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他时刻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没想到,以为来到国外就是世外桃源的他,三个月就被云安国安局盯上,麻烦可大了。五六两层楼,两千多平米菇秀苑宾馆,属于他和陈明丽,但是,两个人都享受不了。房子再大,又有何用?看着找他的人,已经离开。他赶快回去取出自己的行李包裹,还有出国护照。幸亏,他和陈明丽为了从云安贩卖妇女到国内方便,早就办了这些。其次就是,他即使不会讲云安这个国家语言。由于长期和陈明丽来往于两国之间,某些风土人情,习惯风俗,黎明还是懂的比较多。毕竟,他们家也是住在于云安国家的边境线上。或多或少,对云安还是有所了解。包括文化、军事、法律等等。即使没有像,了解国内法律那样的了解云安国家法律那么完整。

    他收拾好行李,能去哪里,自己也茫然,无亲无故不下路。曾有一瞬间,他想以和以前来到陈明丽他们家,像陈明丽对她家人介绍的那样,再做一回他们家的女婿。结果,被他否论了!因为,陈明丽家人将什么都说出来。想找到他的人,不可能不到陈明丽的娘家来找他。因为陈明丽知道,他黎明除了对她爸妈家熟悉,其余,对一个不会说、云安国家语言的中国人来说,想要在云安生存下去,是何等的艰难。不过,有一点黎明头脑非常清楚我绝对不能回国。除非,宁愿回去束手就擒。

    他想多了,云安国安局急需要的人,不是他黎明,而是小朱古。他对云安这个国家来说,最多就是抓起来,通过国际刑警组织,遣返回国。不过是个麻烦制造者,人家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对待一个来自于外国的一名贩卖人口的罪犯来说,怎么可以于具有一定科学研究价值的小朱古相比较呢?所以,黎明是自己把自己吓成如惊弓之鸟。纠结、惶恐,焦躁不安,是他的常态。然而,一旦他想起阮文蕞的音容笑貌,所有曾经所谓的安全感,他都抛至九霄云外。

    于是,他带着行李,来到阮文蕞的大门口,等待她开着小汽车下班。只是,在外表上,他化妆成一个美少女。齐腰的披发,乌黑铮亮,直拖腰部。头戴一顶小红帽,身穿一件米白色风衣,一手插进口袋,一手推着旅行箱,脚穿一双高跟鞋,配着一条鹅黄西裤;脖颈围着一条白色花丝巾,上身内穿纯白色圆领衫;眼睛上,带着一副能遮着他一大半脸的黑目镜,将原来就白皙的脸皮,一下子映衬得更加雪白细润。加之,嘴上涂着大红色口红,咋看上去,给人感觉,纯然一位大美女形象。

    你看他表演的那个样,站着还垫起右脚尖。不时,还对着行人扭一扭骨瘦如柴小屁股。不知道的人便罢。如果知道的人,看他如此表演,真是恶心死人。点多一点,黎明看到阮文蕞的小汽车,进入大门。他才进入楼梯,直达室。滑稽的是,阮文蕞从负一楼上来,黎明在一楼等待。阮文蕞看一眼黎明,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只是对黎明点点头,莞尔一笑,以示打招呼。接下来若无其事,走出楼梯,打开自己指纹锁,正欲进去。

    黎明一看,慌了神。尚若他再不提前进屋,阮文蕞绝对不可能再开门让他进入。至少,他现在这个样子,阮文蕞是不可以让他进屋。情急之下,他干脆一把将刚刚打开门的阮文蕞,推进屋里。然后侧身进入,“嘭”一下给关上门。为了避免阮文蕞呼喊,黎明急忙拿下假发、帽子,摘下目镜,用食指竖起来,放在自己嘴唇上,对着阮文蕞摆几下。当黎明御妆的那一刻,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的阮文蕞,“哇”的一声,紧接着赶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怎么会是你?陈明丽回家了吗?”说完,她摇摇头感觉好笑。因为,她想起黎明是听不懂云安国家语言。

    看着黎明拿着旅行箱过来,他已经猜出七八分。放着那么大的宾馆不住,肯定是因为陈明丽调查后,他是被国安局人赶出来了。于是,她点点头,让黎明继续回到他们的房间。“好了!我已经知道了!陈明丽已经被国安局人带走。你被国安局人赶出来了,是这样吗?”阮文蕞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手势。不管黎明懂还是不懂,她只是嘴上不停,手也张牙舞爪。“我说,我也被调查了,你懂我的意思吗?”黎明看着阮文蕞,只是笑呵呵点头。阮文蕞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看着黎明面部表情,也只能当着他已经理解。

    阮文蕞突然想起黎明会烧菜,嗨,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于是,她示意黎明和自己一道去菜市场。“啊哟,我差点忘了,你会烧很多菜。走,我们俩卖出=菜去。”尽管她真的知道黎明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她乃然习惯性的说着。黎明明白阮文蕞的意思,他迅速穿起高跟鞋,戴上假发和帽子,又重新给自己画眉涂上口红。一系列动着,看得阮文蕞啼笑皆非“啊呀黎明你这是干什么嘛?我怎么看你像影视剧里面的特工啊?”。当然,黎明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从阮文蕞的脸上、以及她的肢体语言来判断,虽然不能百分百正确,至少能大体上估摸个不离十。

    黎明故意拉住阮文蕞,装出娘娘腔调、妞妞伽伽,阮文蕞也是醉了。她忍不住的一路跟着黎明走,一路上忍不住的笑个不停。快到菜市场那一会,她站下来,用手抹一抹自己胸脯。朝黎明摆摆手,意思让她放开自己胳膊,不要拥得那么紧。因为,她感觉不舒服。黎明哪里管得了她这一套,好不容易借此机会,接触她一次,怎么能轻易放弃。黎明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又一次紧紧地抓住阮文蕞胳膊,其余,什么也不予理会。阮文蕞即使感到有些滑稽,谁让自己拖住他一道来呢?其实,要他来,还不是和自己一个人来一样吗?反正,她也不会像陈明丽,讨价还价还能顶上用场。

    其实,阮文蕞最担心,看到黎明男扮女装的样子,煞是可爱至极。万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让人家识破黎明,岂不是自找麻烦。哎呀,定下神来仔细想,黎明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想逃避,国安局人对他的审查。最多,也不过是他们俩的孩子,小朱古的眼睛会伤人。最终,也不过是将小朱古和他们俩,一起带走。让科学家,对小朱古身上出现的问题,得出科学性解释。除此之外,国安局不能把他们一家三口怎么样。她认为,陈明丽和黎明夫妻俩,国安局的人不会对他们俩怎么样。说真的,一旦在他们俩的孩子,小朱古身上有什么重大发现。说不定一家三口就是云安国家的功臣。因为,阮文蕞根本就不知道,陈明丽和黎明从他们的云安国家,带走妇女到隔壁大国拐卖,有三十多起。且,包括陈明丽本人,也是被拐卖到隔壁大国。

    不过,带着黎明来买菜,阮文蕞还是蛮开心。因为,黎明虽然不知道卖菜人需要多少云安盾,他总能从口袋里掏出大额云安盾。没有一次,给阮文蕞付钱的机会。因此上,阮文蕞感觉这个大国男人的确,出手大方,举止豪爽。难怪云安人,都说隔壁大国有钱人多如牛毛,数也数不清。姑娘们都喜欢嫁给隔壁大国男人。而大国男人,也喜欢娶云安国家的女人。但大多数是找不到本国女人的情况下,才不远万里来到云安国家。毕竟,本国女孩子身价太高。正常情况下,车子、房子、存款加起来几百万。娶不起媳妇,是隔壁大国男人的心病。从云安带个女人回家,也不过十多万。陈明丽和黎明的商机,就是从陈明丽被人拐卖到隔壁大国之后,才见财起意。

    而云安这个国家,由于常年战争,男人少,女人多是目前的社会现状。鼓励妇女从国外招夫养子,国家支持她们的举动。当然,对妇女外嫁,云安国家也没有具体法律条文予以反对。这才导致,陈明丽和黎明越来胆越大。刚开始,她们以介绍人名义,征得双方同意,达成协议之后,他们俩只拿提成。后来感觉钱来得太容易,干脆两个人单独自己干。同样以介绍工作为名,将同胞诱骗之隔壁大国,随即将其转卖,从中渔利。

    后来,两个人发现一直从云安带人越境,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简单、容易。于是,两个人又动起歪点子。于卖出去的姑娘签好协议,被买主买回之后,给对方生个小孩留着,算是传宗接代。然后,出逃之黎明老家,他们在哪里,再和另外一个买主达成协议,将其继续转卖。因此上,陈明丽和黎明,按照隔壁国家法律,两个人不是死刑,也得判决无期。但所有这些,阮文蕞是浑然不知。包括阮秀菇,根本不知道那小朱古,就是他们俩从巴西卡拐卖回到云安。因为,大家都相信是他们俩亲生。所有这些,都得归功于、陈明丽母亲这个角色,伪装得形象逼真。

    不一会,菜买回来了!谁都想沾别人便宜对不对?阮文蕞当然也不例外。由于是黎明花的钱,阮文蕞想吃啥,就买啥。她根本不需要问黎明想吃什么,因为,在自己家里,让这个隔壁大国男人买单,再正常不过了。听云安人,从大国回来的时候讲,隔壁大国特别喜欢云安女孩子。经常无缘无故,请她们留学生吃饭。对大国男孩子们说,云安女孩子给面子,买单对他们俩说,是件很幸运的是。现在见黎明如此慷慨,阮文蕞感觉她所见到的,于自己所听到的隔壁大国男人形象,恰如其分不假。自然,身临其境的她,那感觉真滴是别具一番风味。

    进入厨房,阮文蕞干脆啥也不用干。她知道,即使在厨房,也不过是一个陪伴而已。黎明的厨房活,绝对一手擒拿,根本用不着她帮忙。况且,烧的菜,口味绝对可口。你说,一个隔壁大国男人,怎么会烧出一手云安国家的口味菜呢?那得归咎于陈明丽的功劳。毕竟他们俩餐风露宿,两个人是形影不离。陈明丽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口味,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黎明。久而久之,黎明烧得一手可口的云安菜,那是水到渠成。别看黎明在做每一件事拿主张上,绝对对陈明丽口诛笔伐。但对夫妻感情上,黎明绝对有他柔情似水的一面。说实话,黎明在这方面,真的不是哄陈明丽。陈明丽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男人,因为,他知道黎明对自己倾心的关爱,是多么无微不至。

    他每一次于陈明丽同床之前,总是先给她洗脚、按摩,搞得陈明丽神魂颠倒。欲仙欲死的感觉,犹如九霄云外,享受人间仙境。黎明身上的优点,在隔壁大国来说,是一般男人所必须的。就普遍性而言,无论城市或者农村,做家务,烧菜、给老婆洗脚,是所有男人的共性。陈明丽亲身体验过,阮文蕞是少见多怪。陈明丽虽然不在,阮文蕞心里到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即使,她生理上不是那么完美,但私底下她想一想,不是不可以的是吧。于是,当黎明将所有菜都端上桌那一刻,她也学一会陈明丽那样,找一找被隔壁大国男人伺候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样。

    从洗澡间出来的阮文蕞,浑身上下喷放着一阵阵薰衣草的清香,馨人心肺。只见她身穿吊衣裙,头发被毛巾裹着,露出一张刚被热水冲洗过的、白里透红的苹果式脸蛋,鼻尖上还不时馨出汗珠。细细的柳条眉下,镶悍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张红润润的小嘴薄唇。穿着拖鞋的她,在黎明眼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妩媚、得体,让他心驰神往。“冰箱里,是我洗澡前放进去的法国红,你去把他拿过来。”见黎明直愣愣的看着她,阮文蕞这才想起,黎明他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所以,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对着黎明,用摆在桌子上刀叉,指一下冰箱,又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黎明终于点点头,朝冰箱走过去。

    他给自己拿了双筷子,将阮文蕞给他提前摆好的、盘子上面放的刀叉,移到一边。举起筷子,对着阮文蕞说“我们中国人,喜欢用筷子。”见阮文蕞笑着对他点点头,黎明乐坏了,你能听懂我的话了?啊哟,那太好了!想得美,那是阮文蕞猜出黎明不喜欢用刀叉吃饭的习惯,喜欢用中国人通常吃饭的筷子。黎明自以为阮文蕞听懂他的话,只不过是他心里的一种期盼而已。“酒杯给我,倒上法国红。咱们俩今天一醉解千愁,怎么样?”他举起酒瓶。嗨,阮文蕞真的笑着递过来高脚杯。这一下,可把个黎明乐得“哗啦”一下,给阮文蕞倒了大半杯。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样多。还故意放在一起,对着阮文蕞说“来,美女,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女士优先,随便你挑。”

    “你是让我自己端过来吗?绅士应该帮助女士端过来,送到对方手上知道吗?”阮文蕞说完,等着黎明给他端过去。而黎明看着她总是对着自己傻笑“啊哟,看来,这哥们还是听不懂我的话。刚才,是她瞎猫碰到死耗子。”于是,他站起身,双手举杯,递给阮文蕞手上。啊哟,乐得阮文蕞直接给黎明拍手鼓掌“看来,你还是能听懂一点点我们云安语。”我的个去,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期待着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语言。其实,谁都听不懂谁再说什么。都是看着肢体语言,猜测而已。猜对了,对方就开心。猜错了,对方心里就念叨着真是个笨蛋,我把话都比划成这样,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他们俩就这么边喝酒,边吃菜。还知道用石头剪刀布,划拳呢。能看懂就行,不就是一个乐嘛!懂得对方说的话,或许,还不一定有他们俩这样开心。

    叮铃铃,阮文蕞手机响了。她一看归属地,我的个乖乖,上面显示的地址是绕过万向。是阮秀菇打回来的,她急忙做个手势,让黎明不要做出声响。“喂,大姐,是你吗?”阮文蕞问道。“是我,阮秀菇,我想问你一下,有没有人去宾馆找过我。”阮文蕞想了一下“有,国安局的人,来找过你。陈明丽现在还在国安局,包括我也同样被调查了。”

    “你知道,他们调查你的目的是什么?”阮秀菇语气还是那么平和。“哎哟,他们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主要是想找出在你手上的小朱古。应该是国家发现小朱古身上,有科学研究价值。否则,不可能惊官动府。”阮文蕞将自己得出来的结论,告诉阮秀菇。“我猜也是这样。只是现在我不想交给他们。因为,我想从中获利。如果,现在将他交给国家,最多,也就得到他们一点赔偿而已。所以,我才带小朱古来国外。唉,你知道陈明丽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国安局人又不会打她骂她,只是让她说清楚小朱古的情况。又不是什么犯罪,等他们问明情况,我估计她就回来了。”阮文蕞用禹天石对她讲的话,她又对阮秀菇讲了一遍。“你估计他们会对我采取什么措施吗?比如,限制出国这一类的。”阮秀菇还是不太放心,自己的个人安危。“没听说,只是强调要寻找小朱古的下落。我们也是实话实说。因为小朱古的抚养权在你手上,人也被你带走,我们不能说假话。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至于,他们会不会对你采取什么措施,或者用什么手段,我们也不得而知。再说了,人家也不会将他们的行动告诉我们,你说是吧!”阮文蕞知道不能说假话。因为,也没有必要说假话。阮秀菇的这种行为,纯净是商业投资。没有触犯国家刑法,也不属于行为犯罪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