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乌修站在城楼上暗自感叹的时候,令狐绝也起床了,昨晚他们都住进了城内这间叫兴发的客栈,略微梳洗了一下,他让思思把修斯等猎鹰叫了进来,幸好房间够大,但二十多个汉子济济一堂,也略显拥挤。

    把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猎鹰听到明天正午就能和光明族一战的消息后,每个人的眸子里都有那么一股子凶戾之气,尤其是西罗,积压心中一年有余,如怒火般燃烧的仇恨在他仅剩的眸子里闪现。

    “干死这群狗娘养的。”图朋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那双微陷而明亮的双眸煞气毕露。“好了,大家今天好好休息,没事就不要出去了。”令狐绝言谈之时,有一股自然的威严与雍容流露语中。

    猎鹰们点点头,对于令狐绝的命令,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折不扣的执行。这个习惯,在部落里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从他们握起弓箭的那天起,老辈们就说过,一个狩猎队伍就只能有一种声音,除非你用实力证明你的声音更有说服力,否则只能无条件的服从,这是森林猎手的生存法则。

    猎鹰们都相互议论着,退了出去。令狐绝把修斯留了下来,银晕微晃,把一柄二尺五寸长,宽约两寸,刀身弥漫浓郁红光的兵刃递到修斯的身前道,“这把王级魔武火狮刃,就是我从岛屿秘境中得到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从看到火狮刃的第一眼,修斯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双手捧起,仔细地打量着,洁白滑腻的象牙刀柄被雕刻成狮首状,刀身从狮口延伸,刀身沿刃口精处工镂雕着几幅火焰图案,刀身中背,和握刀掌心处,各镶有一颗紫色的魔晶,隐隐紫光萦绕,给本来充满煞气的兵刃增添了几分华贵意韵。

    “谢谢老大。”修斯憨厚而略带傻气的笑着,这令狐绝面前,这个猎鹰的队长,就是个没事偷着乐的傻小子。“走,走。”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令狐绝笑赶道,临出门,还嘱咐了他几句,“试刀的时候,找个空阔的地方。”

    “哎!”修斯头也不回的应着,令狐绝最后说的什么,他压根就没听清楚。

    无奈的笑了笑,令狐绝也朝室外走去,他想去看看住在隔壁的曼丝,当然还有和曼丝住在一起的她。可他的脚步刚动,血印就飞了进来,神态肃穆,面色凝重地注视着令狐绝。

    “怎么?血印,有事?”令狐绝感到一丝蹊跷,修斯刚走,,他就进来,显然一直等在门口。

    平时里煞气慑人的血印此刻竟有些微微地颤意,显得有些紧张,兴奋地道,“你从那里得到的火焰血龙驹?”

    火焰血龙驹。令狐绝开始有些茫然,但很快意识到血印说的是什么,双眸一亮道,“你是说烈炎?”

    “对。”血印微微颤抖着,仿佛对接下来的回答很是期待。令狐绝从血印的神情中察觉到一丝异样,于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

    在进来前,血印就准备好了全盘托出,毕竟这是关系到血精灵一族生死存亡的大事。眸心深处浮出对往事的回忆,悠然而略带飘渺地道,“在我族的秘境,原本也有一只火焰血龙驹,我就是负责照顾它的其中一个精灵,可五年前,那只火焰血龙驹竟无疾而终。族长大怒,命我等入世寻找,再没找到新的火焰血龙驹前,不得**。于是,我和另外几个族人分散开来,去大陆的各个魔兽森林寻找,可没想到,俩年前,就在麒麟山脉的深处,我被钟离浪的父亲所擒。”说到这里,血印的双眸里有些黯然,语声更显低沉地道,“火焰血龙驹是天地神兽,每五年,就有俩滴精血从眸子里渗出。我们血精灵,要想突破到魔王境界,必须有这俩滴精血做辅助。”

    明白了,难怪血印如此紧张,没有了血龙驹,几乎就葬送了血精灵族的未来。可是,既然血龙驹如此重要,为什么血精灵族不多派点高手出来,而只是让几个照顾它的弟子出来寻找。于是就略带疑惑地问,“你们一共出来几个族人?”

    “连我一共六个。”血印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猜出了令狐绝这样问的原因,解释道,“当初我族躲进秘境的时候,为了防止灵气外泄,都加了封印,除非完全解开,否则战爵以上境界的强者,是不能轻易出来的。”

    脑中灵光一现,一股澎湃的情绪在胸口起伏,令狐绝全身微微一震,嘴巴因惊喜过度而微张着,喃喃道,“你是说秘境不是随便可以出入的。”

    血印点点头,因为有求于人,口吻恭谨的道:“是的,除非全部解开,否则能随便出入的最多就是魔爵强者。也正是因为这样,百族大战后,一些强者不多的小族没有躲进秘境,而是选择在大陆上生活。”本来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话头,可察觉到思思有些不太友好的目光,只能继续解释道,“当然,精灵族除外,她们爱好和平,崇尚自然,而且对灵气的要求并不高,所以也没躲进秘境。”

    一种喜悦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么长时间来,压在他心头的那沉甸甸的负担,此刻才略微松了一点。他相信,光明族应该还没有彻底解开封印,这样说来,他还有时间。只要不是魔王境界的强者,他自信就算打不过,凭借水灵母的天赋神通,也有很大把握可以逃脱。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在那里找到火焰血龙驹的吗?”血印急巴巴的道,眉宇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而就是这点异色让令狐绝倏地一惊,他敏锐的察觉到,绕了半天,血印一直想知道的反而是自己发现烈炎的地点。难道这其中有奥妙?心念一转,亦真亦假地道,“那个地方我是被魔法阵传送过去的,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完,眼角微撇血印。果然,血印流露出无比失望的神色,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道,“那你知道那个魔法阵在哪里吗?”

    令狐绝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凝视着血印。玩心计,一直在秘境里长大的血印,怎么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