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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好些时候沉默不代表肯定,却显示着犹疑,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便已有端倪,在场的两人都懂这个道理,但他们谁都没有承认,闻栎说:“没有。”

    他的回答错过了最佳时机,假装镇定为他添了几分可疑,程默生凝视他两秒,似乎想看出破绽来,但最终只是笑笑:“那挺好,我也没有。”

    两人各怀心思,程默生的“没有”说完,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闻栎说不清为什么他那一刻感觉到了有一丝失落,程默生嘴角的微笑还未散去,眼里依旧刻着温柔,一如他每日都见到的模样,却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像是升腾起的希望重新落了回去,燃起的火苗被人扑灭,闻栎发现他似乎在短短的一月时间内心底对此人产生了一种名为依赖的情绪,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既然他终归独身一人走下去,那便要一直一个人。

    没有相聚,就不会有离别。

    他曾经以为严顾是命中注定,后来发现不过一场玩笑。

    他以前觉得姚文澜能陪他一辈子,但现在她不到五十,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分别太难过太痛苦,他不想经历太多次。

    一次两次足够了。

    程默生静静地看着闻栎,他可能是又想到了过去,眸光里藏着悲意。他确认闻栎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却总在他面前展现无疑,这个认知让他稍微有些开心,他想他不该说那句没有,他该问闻栎,如果合约到期后不能做夫夫,那还有没有做朋友的可能。

    昨夜友人同他说的那句“你那小男友从童年到现在都过得挺惨的,你可要好好疼疼他”还在耳边回响,程默生不知具体是怎么个惨法,他不想从别人口中了解闻栎,把人物生平变成薄薄的几张资料,匆匆一翻而过。

    他想亲自去了解他。

    同他吃饭,陪他聊天,告诉他这世上哪有最美的星光,最多的流星群,他们在流星下许愿,在野营的帐篷里相拥而眠。

    这时门铃响了。

    来的人是程默生的朋友,金发褐瞳,五官立体,眉眼深邃。

    闻栎想要回屋,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就想起书中有人用“漂亮”二字来描写男性,原来也算不得错处。

    “他是混血,母亲是白俄罗斯著名的美人,长成这样正常,长残了才不正常。”程默生看出了他的惊叹,开口解释道。

    听了程默生一句话,闻栎回屋的脚步慢了一拍,门外的客人冲进屋来,第一句话不是同旧友叙旧,而是兴冲冲地指着闻栎道:“这就是你那小男友?长得可真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