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着眉头,看到徐树辛眼眶泛红的样子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笑着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叫刚子?我姓陈,单名一个刚字,陈刚,幸会。”

    陈刚伸出手去,等待徐树辛交握。

    “陈……陈刚?”徐树辛呆呆的把手握了上去。

    一时间眼泪都止不住了,“不,你就是刚子!”

    似乎验证猜想一般,徐树辛把陈刚的手翻了过来,“这道疤,是你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为了保护人质握着刀尖留下的,我不会认错……”

    他捧着陈刚的手,温热的眼泪滴到了陈刚的手心。

    陈刚没有把手收回来,反而温声安慰徐树辛,“大哥,我们当过兵,出过任务的,用的都是一样的刀,会的也都是一样的手法,留疤的位置相似的人太多了,如果您的亲人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失踪或是牺牲了,请允许我表示深深的敬意。”

    另一个搬了货下车的男人也跑了过来,“大哥,我们老大退伍好多年了,一直带着以前部队的兄弟们在这边做小生意,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都是当过兵的人,他们特别能理解徐树辛的心情,他们每一次回家,家里人也都像他这样,可舍不得了。

    退伍之后就好了,没有危险的任务,家里人也安心了,跟着以前部队的老上司做点小生意也能养家糊口混口饭吃。

    徐树辛听到旁人的作证,一时间有些失语,呆愣楞的看着陈刚神似徐刚的五官,半晌说不出话来。

    “爸,爸,别犯倔,松手昂。”徐鹏扯着徐树辛的衣服,轻声的劝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树辛这个样子。

    徐丹也赶紧劝了起来,“三叔,你认错人了,他不是我哥,我哥的抚恤金都发放下来了,陈老板都在这边做了十几年生意了,不会是他的。”

    虽然儿子和侄女都这么劝,可徐树辛还是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徐刚自小就跟他亲,没事就跑到他家跟他说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当了兵之后每次回家更是会和他谈到深夜。

    他这么了解的侄子,怎么可能会认错。

    或许他是在执行什么机密任务?那他这样不就坏事了吗?

    徐树辛一想到这茬,赶紧的把情绪收了收,松开了拉着陈刚的手,“对不住啊,老弟,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大哥,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陈刚没有丝毫在意,甚至心里多了些许同情。

    刚刚徐丹说的,抚恤金都发下来了,那就证实人已经没了,这位大哥或许跟那位牺牲的战士是很亲的亲人了吧。

    他们当过兵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家人为他们流眼泪,到难免有时也会接到护送战友遗体或是帮战友送抚恤金回家的任务。

    每每接到这样的任务,他们都能看到家属们悲伤痛苦到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