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请问祁然同学你洗澡怎么妨碍我?我在浴室里办公吗?”沈郁城靠在椅背上,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到一边:“放心,浴室有锁,这都几点了你还去麻烦文姨?老人家要早睡的你知道不知道?赶紧洗完睡觉,事儿怎么那么多。”

    说完就继续噼里啪啦敲键盘,留给祁然一个忙碌的背影。

    祁然站在原地,胸口起伏。

    他现在出门就是给老人家找麻烦,就是事儿精就是不体贴老人家,也不知道沈郁城是怎么就两句话把他放到这么一个被动的局面上,走也走不得,可回去又很不甘心。

    沈郁城是属狗的吧?要是一开始他不提那个可以出去洗,祁然虽然会觉得别扭,但咬着牙冲个澡也是可以的,那不就是因为沈郁城提了一个第二选项他才动的这个心思?等他动心思了再咣当一下给拍回来?这算什么?钓鱼执法吗?!

    抱着睡衣两步走到沈郁城跟前,祁然端着架子打算学学沈郁城的不要脸,重新占领道德高地:“你这人真不讲道理,我看你在忙怕洗澡的水声吵到你,我多体贴呀,结果你还颠倒黑白嫌我事儿多,哼,我还说你胡搅蛮缠不讲理呢!”

    凶巴巴的控诉,偏偏还有点奶乎乎的感觉。

    沈郁城觉得祁然以前肯定没有跟人吵过架,吵架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不能还没说上两句话自己先软了语调,不然这听起来就不像是吵架,有点像撒娇。

    他伸手拨拉了一下小孩儿:“去去,赶紧洗澡去,别挡着我。”

    先挑起战火,再随意把人糊弄,独留祁然一个人被玩得团团转。

    锁门飞速洗了一个战斗澡出来,沈郁城已经把身上的浴袍换成了睡衣,不变的是依旧在敲电脑,祁然擦干了头发看看床上放着的两床被子,想了想决定自己打地铺。

    “你干什么?”

    窸窸窣窣的动静太明显,沈郁城想不注意都难,他最后的合同也已经审阅完毕,关了电脑就看见祁然已经打好了地铺,被子枕头铺得那叫一个安适。

    “铺一下被子。”祁然拍拍枕头,又拉拉被子,有点满意。

    卧室的地毯很厚实,睡起来应该不硌得慌。

    “打地铺?”沈郁城走过去坐在床边瞧着小孩儿忙活,等祁然收拾好的时候拉住了祁然的手腕:“你确定你睡地上?就你这身子骨,睡一|夜地板第二天感冒了谁负责?”

    “怎么可能。”祁然挣脱开沈郁城的桎梏:“我身体好着呢。”

    “是吗?”沈郁城的语气有点讽刺:“也不知道是谁半夜发高烧折腾我一|夜,还想来第二次?欺负我心善吗?睡床!”

    不容二话就把祁然的枕头重新扔回床上:“我两米五的床横着睡都能睡下你,瞎折腾什么。”

    祁然扭捏半天怎么都不乐意。

    睡一个房间他就已经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再睡一张床还活不活?要人命呢这不是?

    “得,你真是……”沈郁城的无奈之中只能自己妥协:“您自己睡床,我睡你这破地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