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都被纸张上瑰丽的画面所吸引,围着看了一上午。

    那是阮佩佩第一次听到宇宙这个词。

    后来跟着大家伙一起买了些相关的书籍,回去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的讨论对象都是天空上、天空外的东西。

    对了,那时候还用大白兔奶糖作为赌注,看谁能说出日地距离、土星大小等等准确的天文数字。

    她还乐此不疲地参与过这类像知识竞赛一样的游戏,只是手没有别人快,从来没抢赢过。

    这都是久远的记忆了。

    后来长大了,关心的重点慢慢转移到了自身,什么外表够不够好看,别人会不会喜欢我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天空?仰头看到的,真的就只是天空而已。

    苍穹啊,宇宙啊,这些问题就像年龄一样被抛诸脑后,再也没提起过兴趣。

    今天听苏廷生一说,幼时的回忆突然就被提溜了出来。

    有点落寞。

    这些年,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啊?

    好像空乏得只剩下恋爱而已。

    看来我也是他说的格局太小的人。

    一开始,阮佩佩对苏廷生的话是有些抵触的,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一上来被说教,虽然他肯定不是针对她,只是他说的那些情况恰好涵盖了她。

    往后他自顾自地说话,当她不存在一样。

    虽然语气平铺直述,虽然他说的东西阮佩佩不甚理解,但她依然能听出一丝悲哀。

    是生命必将消亡的悲哀,是短暂存在的悲哀。

    可是这种悲哀,不是现在的阮佩佩所能抚平的,她唯一能做的,是静静地听,是默默的想。

    苏廷生从后视镜里看到阮佩佩渐行渐远慢慢不见的身影,脑中蓦地冒出一堆的问号。

    我为什么突然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有些东西即使面对莫梓筱都无法诉诸于口,怎么面对她却觉得毫不费力就说出来了呢?明明只是帮单翔一个小忙,怎么整得像我自己的心事被捅出来了呢?

    明明之前没怎么注意过她的啊,现在看着也只是觉得她很年轻很漂亮,并没有什么其他出格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