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所有的工作流程之后,快节奏并没有给安阳带来多大的苦恼。

    每天忙得连午饭都匆匆塞上几口了事,习惯了在天塌下来的大事与芝麻绿豆的小事间随机切换,安阳觉得日子过得异常充实。

    工作变得得心应手,也算是对柳芸有了交代。

    略去工作不说,安阳的私生活乏善可陈。

    一方面因为熟悉新的工种及环境耗费了她的大部分心神,匀不开多余的时间出去交际;另一方面阮佩佩的痕迹还未消失彻底,对另一半的需求也就不甚上心。

    倒是曲澜昨天的突然造访,算是个小小的插曲。

    从第一眼见到陆子昂起,安阳就不喜欢他,一副畏畏缩缩谨小慎微的样子,一看就成不了大事。后来偶尔听曲澜描述过他俩的境况,安阳越发觉得陆子昂是个胸无大志懒散透顶的人。

    曲澜一步步艰难攀爬才走到了今天,对她来说实属不易。作为伴侣,难道不应该与她共进退吗?看着曲澜为了两人的未来辛苦拼搏苦心经营,而他陆子昂却打着闲工每天混日子过活?

    这样合适吗?难道他还能无动于衷?

    要搁安阳身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同伴的披荆斩棘,只会成为她风雨兼程的激励。如果一个人在奋勇前进,而另一个人却停滞不前,拉开距离不说,双方迟早会因为生活态度的不同而产生分歧,小则吵架,大则分开,终归是没有好的结局。

    这就是为什么和阮佩佩在一起的时候,安阳总要做个唠叨的恶人,提议让佩佩多学点东西。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操心,但她因为太想和阮佩佩长久地在一起,自然就害怕双方会因为距离越来越远而被迫分开,所以她选择在热恋期提出要求,就是未雨绸缪,结果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是想得太远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当下。

    而陆子昂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旁人浪费再多的口舌也改变不了他要得过且过的原则。

    如果不是曲澜一意孤行地要与陆子昂结成连理,安阳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慰她。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这个道理安阳还是懂的,就算内心再不满,也不会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但这一次,安阳不想忍了。

    如果真想负责任的话他何必要等曲澜先开口?如果真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何至于对曲澜推三阻四?

    这些勉强可以推给恐婚或者管他说出时髦理由,但听了这次曲澜的描述,安阳觉得事情有蹊跷。

    虽说陆子昂承认自己隐瞒了些许敏感事件,后来也加以坦白,但安阳认为没那么简单。

    如果他说的实话里还有所隐藏呢?如果说出这些模棱两可的事情只为掩盖更重大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