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

    “嗯,不早了。”

    “那安姐姐,慢走~有空再来~”

    黑子亦步亦趋地送到门口,没有多说什么。

    账也不用付了,反正柳老板都开口了,再付反而显得矫情。心意也领了,来日方长,这笔人情账有的是机会还。

    冷风一吹,安阳顿时清醒了许多。

    一个人开着车走在冷清的街,略显寂寥,但心中早已没了开始的怀揣不安,而是对既定事实的全盘接受。

    佩佩应该睡了吧?

    安阳并不打算把阮佩佩封存在心底的小盒子里然后相忘于江湖,那些日升月落的陪伴都是真的,那些肌肤之亲的温情都是真的,那些相持不下的争吵也是真的,就算不能陪你走到时间的尽头,这些微末细小的情愫都是值得被铭记的时刻。

    我愿意将你称之为我的同伴,我们一起携手抵御过世间的严寒酷暑,一起相拥感受过自然的云卷云舒,一起翘首期盼过时光的短暂停滞,一起真诚相信过相爱就会有未来。

    这样就够了。

    打开家门,客厅留了盏柔和的落地灯。

    墙壁遮挡着光线,勉强映照出睡房中的侧躺轮廓,有微弱的呼吸声。

    目光贪婪地抚摸着一寸一寸被阻隔的肌肤,安阳站在门口停留了良久,终是转身离去。

    阮佩佩慢慢地睁开了眼。

    “嗒!”

    是关灯的声音,也是阮佩佩最后的奢望与侥幸粉碎一地的声音。

    你终是放开了我。

    泪水已经干枯,内心已然荒芜。

    上万公斤的疲倦铺天盖地而来,阮佩佩跌入了睡眠。

    阳光照射进来,安阳在热烘烘的暖阳中醒来,沙发太软,睡得腰有点疼。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阮佩佩的身影,徒留下微弱的独特体香,即使不开窗,分子不停歇的运动也能将其稀释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