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更冷,早上推开门,能看到野外路边枯草上结满了厚厚的冰霜。

    天冷了,正是吃羊的时侯。

    赵家收购猪羊,收购是活的猪羊。

    赵良成还专门高薪请来一个姓吴的屠夫,收购前,先看猪羊的肥瘦情况,定为三等,各等有各等的价格。

    都是乡里乡亲,定等时也比较公正,绝对公正那是不可能了,真的说不公正,那就是第三等的不公正。因为第三等和第一等价格悬差不大,可到了宰杀时,出肉率往往相差却不小。

    这些不用李伸去烦神了,他也不大懂。

    赵家又建设了一个房宅,专门做宰场,宰杀好后,送到美味居。

    吴屠夫也有妻儿老小,赵良成又拿出一些钱,替他家盖了一栋砖瓦房。

    这里又出现了一种新的关系,吴屠夫显然不是赵家的部曲,可长年雇佣,等于是后来的长工。

    吃过早饭,李伸带着九月在村外转了转,正好看到吴屠夫父子二人与夏大赶着一头猪,五头羊去屠宰场,夏大就是夏三的父亲,因为识字少,许多底层百姓取的名字都比较土,比如夏大牛,夏小虎之类,或者直接用数字取名字,如夏大,夏二之类。

    或像肖山寨,李伸才开始以为是萧山寨,是赵良成说的,是肖,非是萧,实际肖山寨因为没有识字的人,他们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两个肖有什么区别。

    看到了,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转了一圈,李伸回去,对赵良成说:“舅父,将猪价羊价涨一涨吧,猪每斤涨两文钱,羊涨四文钱。”

    “伸儿,这不好吧。”

    在这上面,赵家未赚到什么钱,也未打算赚钱。

    美味居同样没计较,宰杀好,送到美味居,美味居以市价结算。

    赵家将账算一算,克除掉吴屠夫的薪酬、运费,余下的基本上全还给了各个养殖户。

    而且现在物价也比较低,一头猪不过八九百文钱。

    涨两文钱,等于每头猪涨了三百余文钱,赵家必然会亏本了。

    “舅父,这些专损由我来补偿。”

    “伸儿,没必要与赵有财赌气。”

    “与他赌什么气,主要是多事之秋。虽补贴了一点,补的不多,等于每户只每补贴了两三缗钱,赵原村能有多少户人家,多少牲畜,但又不能直接给,给了,会有人说我们收买人心,人心是无足意的,今天给了两缗钱,明天就想要四缗钱。”

    听了多事之秋,赵良成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