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嫄反复打量赵棠,对于她说的打算,她却没有再问,毕竟她只是说说,赵棠怎么样终究是她自己的事。

    刚刚外头的宫人想引着她去别处,但是此处大殿认真看来,又没什么特别的:“你这里倒是暖和,暖热地生生要逼人出汗了。”

    虽然在看大殿,但她分明不止地去看陈淮汜。不知道陈淮汜有感觉还是没感觉,反正他一直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又好像在走神。

    刚刚他也没跟大公主行礼。

    不知怎地,赵棠还觉得挺好笑的,她嘴角弯弯:“因为此处必须烧炭,无奈这里潮气略重,在此地久留,免不了会沾上霉味…只能指望炭火去去味。”

    说到这个,赵嫄果然不再盯着陈淮汜瞧了。她鼻翼微动,殿内点着熏香,但熏香以外,似乎真的有别的味。她幼时最讨厌的就是异味,因为淘气被关的禁闭多,而宫中很多殿宇都是常常关着,久了什么味道都有。

    这样的记忆实在让人不快,被赵棠提醒,赵嫄不再久留:“阿棠且继续跟摄政王聊吧,我先去皇祖母那里看看。”

    说完,赵嫄就起身离去了。

    自始至终,陈淮汜都没有抬眼看过赵嫄,而赵嫄,也没有试图跟陈淮汜说什么。

    春月跟在大公主与一众宫女之后出去,出去又将殿门关上一半。

    赵棠便道:“陈大人与大公主相识吗?”

    陈淮汜可终于抬起眼来了,见她一脸的兴味,他只是道:“相识。”

    应当是不想多说。赵棠只好点头。

    “殿下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似乎她问什么,他就会答一般。赵棠想了想,就问:“你跟昌平侯可有往来?他为人做事如何?”

    “因朝事,这些年有往来,”陈淮汜真的在回答她的问题,“昌平侯为人温和,平时入微细致,于大理寺拷问犯人从不心慈手软。”

    她刚刚在思源殿看到过昌平侯,看着倒是温文尔雅的,对每个人都是淡淡笑着。

    可他看向陈淮汜也是最多的,只是宴上的陈淮汜似乎兴致不高,谁都没注意。

    赵熙进了大理寺,昌平侯不是主审,大概也会旁观。

    “赵熙的卷宗,昌平侯会给你?”

    “不错。”

    赵棠却话头一转,提起赵嫄来之前就问他的话:“陈大人考虑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