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走起来。

    王珍、王珠的目光皆是落在王笑脸上,让他很有些不自在。

    王笑张了张嘴,也不知这种劫后余生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只好道:“好饿,我们去吃宵夜吧?”

    他最后一次进食,还是在刑部大牢里吃的馍馍。

    口感极差!

    王珠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向车夫吩咐道:“去逸园。”

    王笑也不知这逸园是哪,只当是什么酒楼。他便在老老实实坐着,只等到了地方大吃一餐。

    他此时的样子,其实是显得有些乖巧的。

    王珠却还要批评他。

    “你好大的胆子!大哥下了狱,你万事不找我商量,却自己入了牢。真拿自己当附马了是吧?翅膀硬了?!”

    王笑嘟囔道:“二哥你又不在家,我怎么找你商量?”

    王珠从来都只批评人,不回应对方的辩解。

    他也不会回答“这么说怪我喽”这样的话,自顾自地又训叱道:“白义章、卢正初那是什么样的老道之人,这些政客向来是毫无情面可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去与他们较量,不怕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极有些严厉。

    “从来没人教导的小崽子,也敢来与虎谋皮!”

    王珍自然是认为王珠说的有道理。

    但他刚被自己的三弟救出来,没办法,总是要替王笑说两句的。

    “这次万幸是有惊无险,往后我看好这孩子便是……”

    王笑却是低着头发呆。

    王珠说“这些政客毫无情面可言”,这句话在他脑中荡了荡。

    他便又想到了傅青主说的那场鼠疫。

    卢正初的话很委婉,意思其实还是延光帝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