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一片哗然。

    白灼更是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在冯炽和郭凉身上来回看着。

    冯炽接着说:“那女子本是跟那个匪帮头头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怎奈,女子爹娘无法接受未来的女婿竟然在山中落草为寇,便一直不答应这婚事。你是她家邻居,自然知道这事儿。”

    “天啊!他俩原来还是邻居!”不少百姓窃窃私语。

    冯炽看着冷汗直冒的郭凉,他提高了音量,怒道:“这女子本打算跟她的夫君来一场花容月下之事,结果,那天晚上她夫君没来,你来了!你抹黑进了人家的闺房,霸占了人家,那女子不得不点头跟你成亲!这种事儿,你为什么不跟大伙儿说说?”

    白灼听到冯炽说出真相,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郭凉大怒,道:“你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在阴曹地府,专门有一层牢房是关押你这样没有良心的人的!”

    冯炽指着白灼,冲着郭凉大声地说:“在你回家省亲之后,白灼亲自安排这对有情人见面,若不是她,这对有情人就要被你拆散了!人家没有把你报官,只愿忍气吞声,在白灼帮忙之后终于成了眷属,可你呢?大肆张扬,不知廉耻!我听说,你还因此把白灼给打了!”

    “没错!”白灼大声地附和道。

    郭凉知道自己这下完了,但他转念一想,脑袋瓜子极快速地抓住了这事儿的漏洞。他猛地抬起头来,极渴望地看着冯炽,大声地哀求道:“冯将军!冯将军你听我说!那奸夫是匪帮头头,是扰乱朝廷之人,我拆散他俩,也是……也是为皇上除害啊!”

    白灼的心再度被捏紧了。

    可下一秒,却让她觉得,冯炽就好似天神下凡一般,今天就是来解救她的!

    因为冯炽说:“你骗的了任何人,都骗不了皇上。皇上已经查明,你当初回家省亲,其实不过是为了躲避战乱而已。”

    百姓们顿时再度哗然:“原来这书生就是个胆小鬼!”

    “那匪帮头头之所以落草为寇,是当初正为前朝末期,看不惯前朝昏君。落草之后,没多久便加入了皇上的军队,成了皇上的人!为皇上出生入死,上阵沙场。你觉得,谁是扰乱朝廷之人?”

    冯炽这几句嘲讽就好似天地之间极速刮过的冷风,那萧瑟之中,夹杂着初冬的味道。

    郭凉耷拉着脑袋,再也不吭声了。

    冯炽看着郭凉的头顶,终于缓了缓口气,沉声道:“皇上仁慈,念在新朝刚建,不是重大恶疾之人,绝不轻易关押。万岁爷他绕你一条生路。”

    郭凉一听,喜出望外,感激涕零。本是摁押着他的那名侍卫将他推到在地。郭凉猝不及防地摔倒一边,却一个轱辘瞬间爬了起来,对着冯炽的脚边连连磕头,道:“谢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因为你强抢民女,四处散播造谣白灼清白,还乱棍殴打人家姑娘家。所以,皇上取消了你明年科考的资格。”冯炽淡淡地说。

    此言宛如惊天落地的炸雷,轰然炸烂了郭凉的命运。他猛地抬头,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不甘心地大叫着:“凭什么!?”

    四周人群里,间或传来两句“活该”的声音。

    白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郭凉如此痛苦,但不知怎的,心底还是有点替他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