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白灼想多了。

    这不是冉冬是否能学会占星术的问题,是他根本不愿意学的问题。

    冉冬笑着婉言拒绝,道:“我在命理这方面完全没有天分。宗主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了。”

    “占星术不同于五行紫斗之类的,它只需要根据天上星辰的运转来做推运就好。”白灼循循善诱道:“非常有意思。而且,经常仰观天象,看透星辰各路,人的心胸也会豁然不少。”

    白灼这番明里暗里的话,冉冬没听懂,又或者,是故意装作没听懂。他笑着连连摆手,道:“宗主夫人,我这人生来就是个做下人的命。我这一生,无需看透星辰各路,也无需仰观天象。我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跟您和宗主一样,成了亲,今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就足够了。太大的梦想,格局,我全然没有。”

    白灼找冉冬谈话,宋今非特意选择避开,怕的是冉冬对他有顾忌。

    也正是因为宋今非不在,白灼便旁敲侧击地问:“那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啊,今非不在了。”

    冉冬面色一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

    白灼沮丧地叹了口气,说:“你看,我从认识今非的时候,他身子骨就不大好。经常会咳嗽,或者风寒之类的。最近这段时日,他更是气虚力薄。我就担心……”

    “宗主夫人无需担心!”冉冬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正视着她,认真地说:“若是有天宗主有什么不测,你们还有孩子啊!孩子还是可以继任宗主的,到时候,年幼的宗主尚未长大,大权由您来掌握。”

    白灼的心蓦地一沉。

    孩子?

    我和你家宗主还没圆房呢!

    要不是你前段时间在我们卧房里放了两个断魂香香炉,那天晚上,没准真的会有小宗主了!

    冉冬见白灼没吭声,看上去面色也不大好看,他便换了个口气,故作轻松道:“再说了,我觉得宗主身子骨不错,偶尔季节转换,伤了风寒那是正常的。宗主夫人,您别担心。”

    此时,白灼方才觉得,冉冬这个看似爽朗热情的小跟班,其实周身有着强硬的保护壳。别人说不动他,他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

    白灼猛然问他:“你看过你的命运前程吗?”

    冉冬自嘲地笑了:“我生下来便是个做下人的命,看什么命运前程啊?哈哈……以前倒是老宗主帮我算过,但算来算去,也就那个样儿,一辈子只能帮人提鞋的命!”

    听了这句话,白灼一怔。

    老宗主,不就是宋离恨吗?

    宋离恨不就是冉冬的亲爹吗?

    面对着亲爹却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