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冲他拱了拱手,竟然异口同声地喊起了口号:“谢清雁宗赐福!谢宋宗主庇佑!谢清雁宗赐福!谢宋宗主庇佑……”

    白灼:“……”

    渊之淡淡一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顿时,小屋再度恢复了安静。他转而看向白灼,说:“白姑娘,请!”

    白灼尴尬地嘴角直抽抽:“呵呵,谢清雁宗赐福。”

    渊之:“……”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但白灼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手边竟然早没了凉茶。这会儿她只想从王大牛的直接弱点入手。于是,她开门见山地说:“你身体不大好,体弱多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所以,你跟刚才的张狗蛋一样,都想往外走。你也想去看看其他山水,但是……”

    王大牛声音弱弱的:“那我能出去吗?”

    “不能。”白灼摇了摇头,道:“你不仅不能出去,而且,你但凡出一趟远门,你的身体立即就支撑不住了。你最好是只待在京师。虽然京师内外都能提供百姓们各行各业的活计,但是,你身体不大好,直接限制了你的发展。”

    王大牛难过地叹了口气,道:“哎,是啊!”

    “而且你的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家中有几块薄田,却因为你的……”白灼说不下去了,皱着眉头看着王大牛,她如鲠在喉。

    王大牛苦笑着说:“没错,白小仙,你说的都是对的。不用顾及我的心情。”

    “抱歉,我也没想到,你的生活其实很艰难。”白灼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枚一文钱递给他,说:“这钱我也不大好意思收了,你拿回去吧!”

    “白小仙!”王大牛急得快哭了:“我求求你帮帮我,这一文钱你还是收下吧!我只想求问你,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围观的百姓们再次骚动了起来,大伙儿都窃窃私语地讨论着眼前这个可怜人。

    白灼分明感觉站在自己身旁的渊之,又靠近了几分。

    她如芒在背地稍稍避开了些,对王大牛说:“还是要多多地方你最亲近的人,哪怕……是你的枕边人。”

    白灼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后,她分明听见身旁的渊之极轻地“嗯?”了一声。

    王大牛顿时眼眶都红了:“我就是被我家那婆娘坑苦了!”

    白灼想了想,继续说:“你给你的两个孩子留下的田产,可不能让她再抢走了。她似乎没有顾及你们夫妻的名分。”

    王大牛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他的口中呜咽地说:“她不念和我之间的夫妻名分也就罢了,可那两个孩子还小,她竟然也浑然不顾。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她逼迫我写休书,可我,可我……可我终究下不了手。”

    白灼叹了口气,说:“关于休书,我觉得,可能一年内你就要写了。”

    王大牛捂着脸的双手一顿,满是褶皱的脸颊浸着泪水,从深埋的双手中,抬了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