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红菱感到很奇怪,自从怀了孩子以来,今日比往常都要疲累,午饭也没吃上几口,焦红菱便准备小憩一会儿。

    却在迷迷糊糊中忽感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她的大脑虽然清晰可眼前却有些漆黑,天旋地转一般,她只得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喊道“相公,我好难受,我像是快生了!”正坐在笼子里看书的黎百应,忙起身推开没有上锁的笼门,走去床边看她,见焦红菱已是脸色煞白,浑身被汗浸透,急声道“这,这还不足月啊?娘子,你该不会是要早

    产吧?”

    “怕是如此!”焦红菱虚弱的说道。

    “我现在就去请接生婆!”黎百应转身欲走。

    焦红菱忙拉住黎百应,睁开眼睛看向他,却是一片模糊“你这一去,岂不是要暴露了!别担心,我毕竟是练武之人,有的是力气,我自己去叫人,你莫要管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黎百应心急如焚,可看到焦红菱固执的起身坐起,也只好忍着心疼,说道,“娘子,可真是苦了你了!”

    “苦的何止是我!”焦红菱强挤出笑意抚了抚黎百应的脸,便踉跄的出了门。好在焦红菱已有身孕八月,一些侍女下人都是轮番守在门外的,侍女见此,忙去请了与唐门来往密切的接生婆,焦红菱的第一胎也是此人所接,可接生婆却是准备了好久

    ,也不见焦红菱有早产的迹象。但焦红菱又疼痛难忍,几乎昏厥,紧急之下,黎百应的表弟唐罗奇又忙去请了大夫,可大夫诊脉也说并无早产迹象,但孩子的确胎动异象,却又确切不出个所以然来,焦

    红菱已经疼到死去活来,她很珍惜这次可以生下孩子的机会,最后便让唐罗奇去桃花山庄请五大医师之一的赛驼翁殷储。

    唐罗奇匆忙而来,焦急而去,让桃花山庄的人也吓个够呛。因为往日恩怨,桃庄的人更是在乎焦红菱的腹中胎儿能否安然降生,最怕生出事端的又莫过于皇甫云和凤绫罗,见状,皇甫云便随着唐罗奇和殷储一起快马加鞭的赶去了

    唐门。

    殷储进入房间后,焦红菱正在大出血,床边挤满了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在这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好在殷储及时到来,让众人都喘了口气。黎百应的笼子特意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一来进进出出的人不必像观望动物一样观望着他,二来黑布之下他也不必伪装失忆隐藏自己担忧的情绪,他偷偷的在缝隙中观看情

    况,早已是心急如焚。

    而殷储到来之后,皇甫云、唐罗奇等唐门的人也都站在门外等待消息。一番焦急的等待后,终于等到殷储开了门,众人都迫切的想从殷储口中听到好消息,但他却一言不发,苍老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皇甫云便立即会意,心也

    凉了半截。原来,殷储虽然保住了焦红菱的命,但却没能保住焦红菱的腹中胎儿,若是早一点赶来,也许胎儿还不会死,也正是因为胎死腹中才导致大出血,现在焦红菱总算脱离了

    危机,黎百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暗流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痛恨自己的处境,更痛恨自己无法保护妻儿。

    焦红菱泪流满面的同时,更是痛苦绝望,声音仿佛也没了灵魂,看向殷储的眼神略些空洞“殷先生,为什么会这样?”

    “黎夫人,这些日子,你可曾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殷储的话中有话,让焦红菱有了一丝质疑的情绪“我不曾外出过,更不曾劳累,也没见过什么人,况且现在唐门上下的事都是表弟唐罗奇在打理,我也从不过问,且每日

    都按时服用安胎药,更没有接触唐门的任何毒药,所以,殷先生,我的孩子怎么会胎死腹中呢?”殷储看了一眼同样神情严肃的皇甫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事实上,我在你的血中……”殷储顿了顿,又是轻叹一声,“验出了剧毒!这种毒是一种慢性剧毒,说起来唐门的人也不会不知道,毕竟唐门可最擅长毒药暗器,这种慢性剧毒无色无味,中毒人也很难察觉,快则一年后发作,慢则三五年,期间也不会有任何异样,你幸在怀有

    身孕保了一命,但……这孩子却替你遭了难!”殷储的话让焦红菱大受刺激,她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她没想到自己中了毒,而腹中孩子却代替自己丧了命,可她千想万想,却也不知是何人在何时给自己下了毒,也根

    本无人有机会接近自己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