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努力参加一次高考,既然报名都能让她糊弄过去,就说明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得天独厚,若是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放弃了,实属不该。

    想通了就释然了。

    下午她去猪圈里干活儿,又遇到了杨溯,杨溯看见她扭过身子装作没看见,陈墨也懒得理她,这种人你越理她,她越跟你来劲。

    但杨溯肚子里憋着火,不得不发,临收工前,她冷冷的把陈墨喊住,说要跟她谈谈。

    其实她俩也没啥谈的,若是傅东清有意于她,陈墨二话不说就退出,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根本就是杨溯的一厢情愿,两个人谈论的结果只会充满火药味,没有任何意义,她冷冷的拒绝了。

    杨溯冲着她挑衅道,“你是不是不敢跟我谈?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就是个狐狸精吧?白天你甩脸子给谁看,若是以前,东清哥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肯定是你从中作梗,你这个坏女人。”

    听到这里陈墨心里还惊了一下,她本以为杨溯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白莲花,没想到是个冲动的炮灰,还没处两天就原形毕露,连伪善都懒得装了。

    陈墨对于杨溯的挑衅置之不理,越说越麻烦,她不吭声继续往前走。

    “被我说中心事了吧!你以为你躲着就能躲过去吗?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她越说越疯狂,清秀的脸庞因为嫉恨变得扭曲了不少,温柔的眼眸幻化成了凶恶的怨念,像是一只恶鬼缠在陈墨身后。

    陈墨的腿走不快,但此刻就像脚底生风,远远的把她抛在了身后。她在身后如厉鬼缠身,恶劣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飘入陈墨耳内。

    突然陈墨的后背被一重物袭击,剧烈的疼痛和冲击力让她身体失去平衡,直直的跌向地面,摔的眼冒金花,手肘和膝盖火辣辣的疼,她勉强直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肘部和膝盖,衣服已经被地面摩擦破了,不知内里什么情况。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作案之物赫然就是那重量不菲的《汉语词典》,她心下立时就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大概是中午当着表妹的面子被傅东清拒绝,她面上挂不住,下午又碰到葛雄辉还送《汉语词典》,心下怨气积累在一起对着她发作了。

    所以说女人的嫉妒心是如此的可怕!她们用一些恶毒的小手段来阴人,这些小手段说起来不痛不痒,就好像校园冷暴力,打人是犯法的,所以她们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时时刻刻折磨你的心灵,毕竟心灵上的伤害比肉体上更让人痛彻心扉。

    陈墨从地上捡起厚重的《汉语词典》,扶着一棵梧桐树站直了身子,眼神犀利的盯着杨溯说道,“我以为你是个清高的人,没想到竟私下做这些腌臜事,亏你还是个城里的高材生,正事不做每天搞些小动作,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杨溯脸上丝毫不减愧疚,但对上陈墨咄咄逼人的目光,气势也消了几分,她把目光别向它处,嘴里编排着谎话糊弄她,“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腿脚不好还走这么快的!”

    这么一说错还在她身上了?

    “我问你,你针对我是因为傅东清吗?你今天有胆子就承认,别做缩头乌龟,让我都瞧不起。”陈墨死死的盯着她。

    杨溯眼神飘忽不定,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半响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突然冲她喊,“是!就是因为东清哥,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哪里配他?”

    就因为一个男人就做这些龌!龊的事?陈墨讶然片刻才继续追问,“就因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做这种事?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最坏的结果是什么?离婚?然后呢,你会嫁给傅东清?你会吗?你不愿意嫁,又不想我跟傅东清好过,我特瞧不起你,你就像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搅屎棍一个。”

    “谁说我不嫁,我肯定嫁!”她急得双眼通红。

    “不要欺骗自己的内心,你骗不过我。”陈墨不屑的倚靠在树上。

    杨溯就像是最讨嫌的女人,表面上冰清玉洁,至死不渝,其实她清高到谁都瞧不上!她要的是感情上的奴隶而不是婚姻上的守护,她会享受被异性关心的快感,但这不代表就会跟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做男女朋友。而一众知青里只有傅东清的谈吐修养赢得了她的一点好感,可是他尴尬的黑五类身份又像一条跨不过的横沟立在二人面前,即使他再优秀再出色,也会被打上“二等公民”,甚至自己也会被拖下水,她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因为一点好感盲目到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