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计临仰着脖子摸了摸他的脑袋,他刚才就见到在楚九曜的胸膛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他的手掌顺着楚九曜的脖子摸向背后,果然——这是一道贯穿的伤口,以疤痕的宽度来看,当时楚九曜恐怕差点就死掉。

    谢计临想到这里突然感到浑身冰凉,心脏仿佛被人从胸膛中狠狠的拽出来,剧痛混合着淋漓的血水令他痛得窒息。

    “伤口怎么来的?”谢计临想立刻杀掉那个伤害了楚九曜的人,他冰冷的神情中发出了极大的杀气。

    “和你无关。”楚九曜倏然放开了他,站起身来冷冷的说,“像尸体一样,我对你没兴趣。”他说着转过了身去,似乎刚才的热情都是假的。

    “不,和我有关。”谢计临在黑暗中几乎要看不清楚九曜的表情,但他知道楚九曜受伤了,他也会感到疼痛,即使他躲了起来,还是需要安慰。

    空气中依旧是两人信息素混在一起的味道,像一个战场,血腥又疯狂。

    楚九曜感觉有些忍受不了,眉头深深的皱起,身体的本能又让他不想离开这里,他屏住呼吸克制下所有的冲动抬脚走向门口。

    然而还没有走几步后面的人忽然从背后环抱了上来,“我会心痛。”

    “是谁伤了你?”谢计临又问,话语之中的杀意明显。

    楚九曜突然背脊僵硬,他咬着牙关拽下环抱在自己胸前的手,“不用了,那个人我已经亲手把他杀了。”

    伯爵家的人觉得控制不住他,就让那个一开始就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在他对付虫母的时候背叛他,然后他受了重伤,还足足在治疗舱躺了一个月。

    他原本就被伯爵家植入了一些朦胧的记忆,那家伙还是一个心理专家,经常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引导它,想让他迷失在不完整的记忆之中,然后重组新成新的记忆。

    这是一种配合科技的催眠法。

    他当时就熬过去了,就算一个人又怎样,他又不需要同情。

    更不需要迟来的安慰。

    他好得很。

    才不会像软弱的人一样躲起来哭。

    “你走吧。”楚九曜转身看他,这次的表情很决绝。

    谢计临注视了他片刻,楚九曜这是赶人了,他拿出新的衣服穿好,突然问他,“上次的蛋糕你有没有吃?”

    “什么蛋糕?”话题转换得太快,楚九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谢计临整理好衣领,神情和装着又变回一丝不苟,浑身带着禁欲的气息,他微微沉思,“你那个秘书官应该要辞退。”谢计临顿了一下,“你的通信号码是什么?我可以发证据给你看。”

    楚九曜给了他,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回想了一下对方的话,虽然他心里有点怀疑,却更多的竟然是相信,片刻后谢计临发来了一个视频,就是当时让秘书代交蛋糕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