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爷被他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了一下,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想什么呢,那姑娘才十五岁,而自己的儿子都十四了!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就这么想要老牛吃嫩草?

    可这种念头,不是想掐就掐的,他越是想要压制,这念头就越是像野草一般在脑海里疯长。他禁不住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单太久了?

    田师爷跟他的发妻,已经合离了有十年之久。他十八岁中举,此后一心想要考中进士,可连考三次,都是榜上无名,而家里为供他读书,已经把家底耗尽,后来父母也相继过世,再也没有经济来源供他读下去,而且他还有一个儿子要养活,最终不得不为稻粱谋,就做了当时还是县令的冯知州的师爷。

    这冯知州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在田师爷的辅助之下,把常遭水患的平化县治理得平安富饶,那新修的水利,可保平化百年无忧。又修桥铺路,重农兴商,把平化治理得是井井有条。

    因为政绩斐然,三年任期一满,冯县令就荣升六品通判,在任上也做出了一番政绩,如今又荣升邢州知州,这一次,正是赶赴邢州上任呢。

    冯知州与田师爷多年合作,深知道他才华不输自己,若是为官,也能如自己一般做出政绩,只是他时运不济,连考三次都考不中进士。

    虽然举人也能选官,可田师爷不愿意这一辈子就呆在某一个小地方上,做着八九品的小官,他情愿如现在一样,跟在一个有前途的官员身旁,随着步步高升,一步步走向更大的城市,领略更多风景,也开阔了自己的眼界。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可在内里,他们是能同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儿!虽然田师爷随时都谨守他下属的本分,可在冯知州的心里,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他这些年政绩斐然,功劳有他的一半,也有田师爷的一半!

    他觉得他这辈子,无论怎么升迁,都离不得田师爷的筹谋划策,所以对于田师爷,他也是尽力照拂。

    明瑶要跟着他们,冯知州本想派人把她送回乡,被田师爷制止:“就这样被送回去,只怕她名声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先让她跟着我们吧,等想到妥帖的法子后再说。”

    明瑶的包裹也落在商队里,身上藏的一点银子也被拐子搜去,如今分文也无,田师爷去街上给她买了两身衣服,然后就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这几天赶路,田师爷对明瑶甚是殷勤,照顾得简直就是无微不至。冯知州见了,若有所思。

    其实在第三天,哑药就失去了效果,明瑶就和他们正常交流,说自己来自巴州,本来是要去京城投亲,不曾想遭了拐子。

    出了这事儿,她如今的心情,也是一言难尽,想先冷静冷静,以后再做打算。

    随着相处时间的加长,田师爷越发被明瑶吸引,他看她的眼神,都已经是炙热如火了!

    明瑶在感情上,可不是个迟钝的人。她也感觉到田师爷对她的不同,她先是感到慌乱:毕竟田师爷比她大那么多,而且这次他的儿子也与他们同行,她也见过的,只比她小一岁。

    可渐渐的,她也被田师爷吸引——田师爷身材修长,学识渊博,谈吐幽默风趣,而且三十出头的男人,有一种成熟的魅力,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比不了的。

    更兼他那炙热如火的眼神,像要把她融化了一般,令明瑶心中砰砰直跳,如小鹿乱撞……

    冯知州冷眼旁观:这是有戏?让本官再加他一把火!

    于是到了下午,他们在一家驿站停歇的时候,冯知州以问话为由,把明瑶单独叫来说话。

    冯知州:“姑娘对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