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牢头,就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谢和丰身体本就弱,这一顿胖揍,他哪里遭得住?当即就晕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受不住在牢里的哭,哭着喊着让牢头去找他娘,想办法把他救出去。

    牢头见他哭爹喊娘的,颇为不屑:“现在还喊娘?怕是不知道,家遭大祸了!大嫂上吊了,娘中风躺在床上,大哥现如今也昏迷着,谁有功夫管?”

    汜水镇到底不大,略有些风吹草动,便传遍十里八村。

    大家多少都听过一耳朵,谢老太家的遭遇,且他们是衙役,知道的则更清楚。

    “怎么会是这样……”

    谢和丰闻言,哭得更加伤心了。

    他不是哭自己的娘,而是哭现在没人救他,哭他自己。

    牢头见他一个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特恶心:“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的,真有脸!现在哭啥?当初把那一条人命,摔死的时候,咋不哭?我看现在这样,那就是报应!”

    谢和丰听他一口一个报应,整个人一呆,浑身打了个寒颤。

    报应……

    难不成……

    谢和丰浑身一抖,恍惚间,就看到他二哥,浑身是伤,顶着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吃吃地笑着,朝他走过来。

    “啊!鬼啊,鬼啊!”

    谢和丰忙往后退了几步,嘭地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头大叫起来。

    牢头被他那凄惨的叫声吓了一跳,可牢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他扬起了手里的马鞭,甩在谢和丰的脚边,道:“嚎什么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说世上没鬼,就算有,自个儿做过的孽也得自个儿受着,有什么好叫唤的!”

    “不是……真的有鬼,有鬼啊!”

    谢和丰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一双眼不断地往某个方向瞟,透着惊悚的恐惧。

    那模样……牢头忽然觉得身上一寒。

    他们县衙是建在后院的,不是地牢,四处窗户开的多,平日这个时候,从不觉得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