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学的时候,汪湉接到了沈静的电话,沈静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有个同事临时有事要请假,沈静答应帮她替班,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弄点吃的。

    谢欢不想做饭了,就和汪湉拉着严舆,打算去找个餐厅吃饭,在门口的时候,他们又碰见了蒋文文,就顺势拉着蒋文文一块去吃饭。

    等吃完饭,谢欢和汪湉就亲自送了蒋文文回家,看到了蒋文文的外祖父母,两个挺和善的老人。

    但蒋文文的外祖父,因为得白内障,瞎了一只眼,行动有些不便,蒋文文的外祖母,身患糖尿病,两个人日常生活勉强还能应对,加上退休金,和当年车祸的补偿,供养蒋文文上到大学,还没有问题。

    只是看到他们如今这个模样,汪湉和谢欢,就理解蒋文文那天晚上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不敢回家。

    因为一旦她表露出什么害怕恐惧,这两个老人一定会比她更恐惧,还得担忧她,到时候身体难免吃不消。

    不过两个老人真的很好,看到谢欢和汪湉把蒋文文送了回来,还特意给汪湉和谢欢抓了一把糖给她们,谢她们帮忙照顾蒋文文。

    谢欢和汪湉陪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才终于脱身离开。

    出了蒋文文的家门,汪湉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鼻子有点酸:“以前我觉得,我爸妈都不待见我,都不管我,我是天底下最惨的人,现在看来,我还算是幸福的。”

    起码父母健在,还在世的长辈,身体也都算硬朗。

    现在沈静也在她和修复关系,汪长浜的工作也调了回来,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不像蒋文文,只剩下外祖父母相依为命,想要再见自己的父母都难了。

    谢欢温声:“日子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抱怨自己的生活是最惨的,因为总有人更不幸。

    沈阿姨最近还挺迁就你的,你就好好修复母女关系吧,珍惜眼前。”

    汪湉点点头,拆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嘴里,化开了一股奶香的甜味儿。

    很好吃。

    ……就在谢欢和汪湉回家的时候,高月歌也从外面回了家里。

    高月歌现在是自己开服装店的,之前嫁了一个丈夫,婚后因为理念不合,她想要当丁克,丈夫婚前答应了婚后却不愿意,所以他们就离了婚。

    现在只剩下高月歌一个人,住在一套两居室的小公寓里,一个人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不愁吃不愁喝,生意做得还不错,在网上也开了店,经济方面也不需要担忧。

    高月歌拿着从医院开出来的药,去店里呆了一下午之后,关店之后才回到了家里。

    她把药扔到沙发上,觉得身上很痒,就回了卧室,打算找一身睡衣,去洗个澡,再抹点药膏,看看情况能不能有所改善。

    高月歌还算是有个小资情调的人,泡澡的时候,也不忘放音乐,她拿了一身吊带睡袍,又挑挑拣拣选了一些沐浴用品,才去了浴室,放水洗澡。

    皮肤科的医生交代过她,在这大过敏又长皮癣的时候,要注意卫生,但不要泡澡,也不要用一些刺激性的沐浴用品,高月歌就抛弃了自己喜欢的泡澡方式,站在淋雨下,低着头,闭着眼,先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