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十一点盛先雪才起,简单做了一份蛋炒饭充饥,饭后不久,家政阿姨来了。家政原本昨天来,因为有事耽误了,今天过来补上。

    家政收拾时,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股情,没一会儿家政阿姨跑过来问:“盛先生,书房里的花枯了,要扔吗?”

    “扔了。”

    半小时后,家政阿姨又跑来问:“盛先生,你放在垃圾桶旁边的袋子里装了一件衬衫,那个也要扔了吗?”

    衬衫?盛先雪想起来了,昨晚从外地出差回来,打开衣橱时看到挂在里面一件白衬衫,拎起后看到领口位置洗不掉的污渍,才记起这件衬衫是陆庭月的。虽然只是一件衬衫,价格并不昂贵,他仍然帮陆庭月将浸了咖啡的衬衫洗了,可惜领口位置的污渍洗不掉。他没扔,干后一直挂在衣橱中,等那天还给陆庭月。

    昨晚看到时不知哪来的想法,不顾时间合不合适,给陆庭月打去电话,但陆庭月没接,两次挂了。

    他想陆庭月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在他身上碰壁后,果断回头。

    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内心始终有一点点,如隐若现,似有似无的失落。

    “不扔,放回衣橱。”

    做完决定后,他的心有点慌,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并没有。

    打开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陆庭月的微信,发现他换了一张头像。上一张头像是他本人,应该在一家餐厅,对着镜头眨眼,笑的一脸高兴。这回也是他本人,背景不清,应该是和朋友合照,单手搭在朋友肩头,单手对着镜头比心,笑的依然很开心。年轻又有朝气,是23岁男孩该有的样子。

    他把头像点开看了一分钟有余,退出去进了陆庭月的朋友圈,看到最新动态,发布于凌晨5点28分。没有文字,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他本人骑在机车上抽烟,夜色朦胧,橘色灯光笼罩在他身上。这回他没有对着镜头笑,而是偏过头在看别处,嘴里的烟弥漫着浅淡的薄雾。但轮廓清晰,眉眼深邃,英俊而帅气。完全不像在他面前撒娇祈求的样子,成熟又足够强大。

    这才是陆庭月真正的样子,撒娇,委屈,乞怜,都只是他为达目的而使出的手段。

    盛先雪内心莫名一场涩,没有人会想看到另一个人故意伪装出来讨好的样子,他也是。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似的陆庭月,很招人喜欢,就像一只英短,乖巧可爱的模样总是会令人放下戒备,怜悯它,摸摸它。

    想到陆庭月凌晨5点在朋友圈发动态,凌晨3点却挂他电话,盛先雪心堵,仿佛有只手捂住他的口鼻,无法呼吸的感觉非常难受。

    他退出朋友圈,给陆庭月发了一句话,“你的衬衫在我这里,还要吗?”

    消息发出去后,内心的苦涩并没有得到平复,反而变得紧张,惶恐,和不安。他希望陆庭月看到消息,又希望没有看到消息。

    但是他的纠结并没有换来一点慰藉,陆庭月没有回复,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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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天陆庭月被陆宗霖叫去公司,将他安排在项目总监瞿修远身边做助理,好歹算有模有样上了几天班。对于他这种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上班是个苦力活,打着犒劳自己的名头,在周五下班后叫上周如遇和李秦白吃饭。

    吃完饭三跑去尤加利玩,陆庭月喝了半醉便不想喝了,寻了一个没人地方坐着玩消消乐,过了五关后又觉得没劲,倒在沙发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