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军纪严明,如此大规模的出动大军,必然要有军中高层的联合手令,无论是否有将领不赞同这样的行动,最起码也要有知情权。

    哪怕是一军的最高统帅,也不能拍着脑袋在其余高级将领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意孤行。

    这就是违反军纪!余节义愤填膺,自认为抓住了朱振的小辫子,就算现下副平章被你压制的死死的,可是军纪是最起码要遵守的吗?

    哪怕只是走个过场,也得事先通知一下副平章啊!谁知刘青山的回话差点把余节气疯掉!“无知鼠辈,也敢大放厥词?

    此次行动皆是淮安水师的战船,某也是淮安水师的千户,淮安水师的统领只有伯爷一人,与你家那个副平章有个毛的关系?

    速速退回舱中,若是再敢口出不逊,定然将你军法从事!”

    船舱当中的余通海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心中一片悲凉。

    这群人不要脸到了极致,自己想要插手进水师,完全不可能。

    亏得自己从应天出发的时候开意气风发,心心念念的前来淮安抢班夺权,谁知刚刚到了地头,便遭遇朱振当头一棒。

    自己现在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余通海又是悲愤又是懊悔,郁闷得想要跳河……“伯爷,是不是有些过了?”

    朱沐英看了正趴在案上仔仔细细观察海图的朱振,忍不住说道。

    那余通海的来意和意图,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分明,朐县上下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

    现如今的朐县蒸蒸日上,附近州县的穷苦百姓纷纷来投,人口与日俱增,愈来愈兴旺。

    况且水师当中又是新式的战船又是精良的甲胄兵器,装备越来越好,一切渐渐走上正轨,眼瞅着就将笑傲大洋,谁愿意来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将大家伙辛辛苦苦创下的产业接收过去?

    甭说接收,就是摘个桃子大家都接受不了!可那到底是朝廷是委派的副平章,有国公的命令,如此不将其放在眼中,肆意打压百般折辱,真的好么?

    刘青山、常茂等年青的激进派兴致勃勃的拥护朱振的决定,估计就算朱振喊一声宰了宰了,这帮小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嗷嗷叫着冲上去,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老成持重的朱沐英却隐隐觉得不妥。

    朱振看着海图,观察着此次目标所处位置附近的航路和地形,头也不抬,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认为本伯为何要给国公价值几百万两的盐场?”

    朱沐英被噎了一下,心说难道不是你心怀忠义么?

    难道不是因为国公是你的岳丈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朐县是你的封地,搞出盐场这么一个超级聚宝盆,怎么也得回馈给国公吧?

    就这您把大头截留,小头给义父的做法,朱沐英都认为不太妥当……和着到了最后,原来朱振是打着用钱封住国公的嘴,令国公不得不默许朱振在朐县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