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呵呵……”朱振心中泛起怒火。

    这里是我的地盘啊,若是寻常百姓割苇煮盐讨个生活也就罢了,那些世家凭什么占据了此地,来占我的便宜?

    “哼哼,本伯的地方,岂容那些世家撒野?”

    茹太素吓了一跳,他可是甚至这位伯爷的脾气,赶紧劝阻道“伯爷,非是下官怕事,淮安世家大多视煮盐为家族的重心,贩盐和海贸,一直都是淮安世家的主业,相对来说他们虽然将土地视为根本,却绝对不会放弃煮盐和海贸的丰厚利润。

    现在您即将筹建市舶司,就等于是将淮安世家的海贸生意断绝,若是再打煮盐的主意,这些淮安世家想不跟您拼命都不成了!”

    市舶司就等于斩断了淮安世家的一条腿,逼着他们要么加入市舶司乖乖的任由淮安收税,要么偷偷摸摸的搞走私。

    有煮盐这一块的利润跟着,他们还能忍气吞声。

    可若是连煮盐都给断了,那就等于将人家两条腿都砍掉,那是不给活路了!岂不是逼着淮安世家铤而走险,搞出大事情?

    别看眼下吴国公对朱振几乎言听计从无比依仗,但若是将淮安搞得乌烟瘴气甚至烽烟处处,那绝对不会让朱振好过!朱振呵呵一笑,随意说道“你以为本伯会强硬的将这些芦苇荡收回?

    不不不,根本用不着,本伯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让这些芦苇荡统统全无用处。”

    “呵呵……”茹太素干笑两声,偷偷撇撇嘴……没了海贸的暴利,煮盐就是淮安世家嘴里最后一块肥肉,过惯了锦衣玉食珍馐美酒的奢侈生活,那些标榜着“耕读传家”的士族老爷和世家子弟们,能受得了只是依靠田地的那一点产出过日子?

    茹太素很坚定的相信,谁敢动这些芦苇荡,那就是断绝淮安世家的煮盐根基,淮安世家就会跟谁拼命!就算是吴国公都不行!朱振笑呵呵的瞅着茹太素“怎么,不信?

    要不要打个赌?”

    茹太素响起刚刚输得彻彻底底的刘青山,脸色一僵,赶紧摇头道“您是伯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官不赌。”

    朱振颇为失望,不悦道“你说说哪里有你这样的圣人门徒?

    不逛青楼,不去妓院,不敢歇斯底里的打架,不敢醉酒当街,不敢肆意打赌,简直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若是到了金陵,那些圣贤之后,保准没有一个看得起你的!不风流!不畅意!”

    言罢,背着手钻进舱室里去了。

    只留下茹太素气得咬牙……合着我们读书人,我们圣人们读,就该飞鹰走马,就该醉酒炸街,就该狎妓赌博?

    伯爷,您也忒看不起读书人了。

    朱振回到舱室,见到陈连正靠着墙壁打瞌睡,不由叹道“你说说你这么大岁数,东跑西颠的图个啥?

    这一把老身子骨就老老实实待在金陵老家享清福得了,嫌命长啊?”

    陈连睁开眼,苦笑一声,坐直身子说道“还不尽的儿女债啊……”“哎呦?